部尚书严承弼并未结党,这种场面下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工部尚书夜昌星则更偏向于景霸一方,因为他儿子夜辞修早年间一直跟在景霸身后为幕僚,只不过现在和景淮走的更近。
不管是景霸还是景淮当储君,夜家都可以接受。
户部尚书程砚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诸位大人,微臣觉得六殿下文儒尔雅、德才兼备、素有爱国爱民之心,亦有领兵平叛之功,也可为储君。”
此话一出,殿内迅速安静下来,几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黄恭犹犹豫豫地说道:
“六殿下确实勤俭爱民、德才兼备。可淮王的身体……”
满朝皆知景淮自幼体弱多病,长大了方才好一点,但依旧需要太医院每月开药。身体不好,怎么当储君?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白立了?
“诸位爱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了。”
景弘终于开口,缓缓道来:
“夏大人说得对,立储一事关乎国本、社稷安宁,所以当慎之又慎。立长立贤立德,到底立谁为储君,还得容朕思量思量。”
六位尚书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
“臣等明白!”
“陛下,陛下!”
就在景弘准备挥手散朝之时,一名近侍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颤抖着说道:
“翊王府传来消息,说翊王中毒吐血,昏迷不醒!命在垂危!”
景弘的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
……
翊王府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婢女们慌张乱跑,端着水盆汤药来回穿梭,从宫内赶来的太医们聚在一起把脉问诊,探讨病情,鬼知道景翊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
寝殿内,浓重的药味几乎令人窒息,往日里英武不凡的翊王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锦榻之上,面色呈现出一种无力的青灰,仿佛生命力正从他体内急速流逝。
他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唯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三四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围在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张院判枯瘦的手指正搭在景翊的手腕上,感受着那细如游丝的脉搏,他每探一次眉头就锁紧一分。
“殿下所中之毒,当真罕见啊。”
张院判收回手,声音干涩,对着身旁的同僚低语。另一名太医小心翼翼地用银箸撑开景翊的嘴唇,可见其舌苔呈现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