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弋,不打扰两人交谈。
程砚之奉命前往各道巡银,差事办得差不多了,路过宣威道抽空来见了景淮一面。
景淮乐呵呵地笑道:
“当初京城一别与老大人已经有年余未曾相见,甚是想念啊,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还是在这荒郊野岭,连碗茶水都没有,委屈大人了。”
“殿下说笑了。”
程砚之苦笑道,目光怅然:
“殿下晒黑了、也瘦了些。宣威道贫瘠,想来这一年多吃了不少苦,您这身体如何吃得消?
南越太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朝中再无人提及,等老臣这次回京便向陛下谏言,让您返京。”
“哎,宣威道挺好的,正是因为体弱才要多走多动。”
景淮无所谓地说道:
“其实比起皇宫,我更喜欢孤身在外,自在许多,也能踏踏实实为百姓们做点事。”
程砚之自然知道景淮口中的自在是什么意思,轻轻问了一句:
“想必殿下已经接到了圣旨吧?”
“嗯,立冬之后入京嘛,不急,还有段时间。”
“殿下知道陛下为何召诸王入京吗?”
“立储吧,满朝上下谁不知道。”
景淮回答得平平淡淡,立储两个字在他嘴里好似再寻常不过。
程砚之有些疑惑:“殿下怎么一点都不急?”
“急?我为什么要急?”
景淮摇了摇头:“老大人,我只是一个郡王,立储与我何干?”
“殿下!”
景淮没急,老大人却有些急了:
“您难道真的对储君之位没有半点念想?”
“老大人慎言!”
景淮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立储乃是父皇决意,天子定夺,储君之位更是国本,岂是我们私下里能议论的?”
“正是因为关乎国本,老臣才要说,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程砚之竟然侧身挡在了景淮面前:
“这两年来朝中党争,翊王党与齐王党拼得你死我活,不顾百姓民生,眼中只有私利!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成为攻讦对方的棋子!
不管你是忠臣还是贪官污吏,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搞垮。短短一年多,朝堂上换了一大批官吏,些许小罪就到处牵连,不知杀了多少人。
虽然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有罪,但无辜被牵连的也绝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