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看问题更是一针见血,赶紧点头应道:“老首长说的是,我回去就让相关部门完善条款。”
“不止这些。”
董老忽然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个褪色的蓝布本子,翻开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记着某年某月某地农户的收成和收入。
“这是我当年下乡时记的,你看这页,一年秋天,青石沟的白菜丰收,收购商却卷着定金跑了,农户们把白菜推到河里,哭声能传到三里地外。”
董老说到这里,把本子递到陈默和房君洁面前,发黄的纸页上都是污渍。
陈默捧着这个笔记本时,一页一页翻看时,涌起了很多很多的感慨,老一辈的革命家,就是这样来干工作的。
房君洁也热血沸腾起来,她没想到董爷爷当年是这样干工作的。
董老的又说话了。
“你们的冷链车能到地头,这是好事,但不能只拉你们看得上的好货。”
“那些有点虫眼的、长得不周正的,也得想办法消化。”
“做成腌菜、咸菜,哪怕利润薄点,也得让农户知道,他们的汗水不会白流。”
董老话一落,陈默赶紧应道:“老首长,上个月县城边的农户,刚和县城的酱菜厂签了协议,所有次等品都按成本价收,保证农户不赔本。”
董老一听陈默这么说,把蓝布本子放回书架后,欣慰地笑着说道:“这就对了。”
“做农业,得带着点菩萨心肠,但也不能是烂好人。”
“房丫头的技术员守着三晒三熏的规矩,这是对手艺的敬重;你们给农户算清每一分账,这是对生计的敬重。”
说到这,董老走到窗前,望着院里的老槐树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在竹清县,见房丫头的爷爷给农户算钱,一分一厘都用算盘打得噼啪响,算完了还往农户兜里塞把糖果。”
“规矩要硬,人心要软,这才是能传代的生意。”
听到董老的这些话,陈默忽然明白,董老要的哪里是一份特供方案,是想在他们心里种下根,扎在竹清县的土里,连着农户的冷暖,这样长出来的枝芽,才能经得住风雨。
“老首长,”
陈默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气郑重地说道:“请您放心,我们回去就办三件事。”
“一是扩合作社,让更多农户进来。”
“二是把利润分成的合同公证了。”
“三是建个次等品加工点,不让一颗菜烂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