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用关系,要把常靖国往死里查,用的名目是什么?是他经济上有问题,是他以权谋私。”
“可你现在最恨的,最过不去的,分明是他对玲玲的背叛和造成的悲剧。”
“如果我们因为私愤,尤其是你我这样的人,利用手中的资源和影响力,去放大甚至坐实某些问题,以达到个人情感上的清算,那我们和那些以权谋私的人,在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维护了一辈子的规则和底线,又放在了哪里?”
董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直指核心。
董老的这些话,阮老没有反驳,显然他听进去。
董老这时停顿了一下,给阮老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我说别被人当枪使,不是指有谁在背后刻意挑拨,而是提醒你,不要被悲痛和愤怒这两种情绪当了枪。”
“它们会让你看不清全局,会让你做出不符合你阮老头一贯原则和智慧的决定。”
“常靖国如果有经济问题、作风问题,证据确凿,自有党纪国法来审判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董某人绝不姑息,也绝不会为他说半句开脱的话。”
“但这个过程,必须是公正的、透明的,经得起历史和人民检验的,而不能变成一场掺杂了过多个人恩怨的私刑。”
最后,董老意味深长地看着阮老,语气深沉地说道:“老阮啊,我们都老了,一辈子的名声、原则,比一时的痛快更重要。”
“为玲玲讨公道,天经地义,但讨公道的方式,必须配得上你阮老的身份,也必须对得起我们曾经宣誓维护的信念。”
“别让怒火,烧掉了你自己一辈子的清誉,那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董老的这些话,病房外的沈用剑和陈默听得频频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的手机有信息进来的声音,他赶紧点开一看,是苏清婉发过来的医院交费单,确实是常靖国交的钱,一共是10万。
陈默看完后,对沈用剑说道:“沈秘书,这是常省长为女儿交的住院费,一共是10万块,应该是这笔钱出了问题,才让省长直接被带走的。”
“沈秘书,您,您能不能帮个忙,查一查省长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沈用剑一惊,还是接过了陈默的手机,看了苏清婉发过来的医院交费单后,点点头说道:“好,我去查一下,马上回来。”
沈用剑说完,朝着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