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相信。
没人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商云良的叹息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唉所以,你们这镇川堡,名义上是边关堡垒,实际上,就是守护这条巨大私市通道的——卫队。
,同样,商云良也并不是在询问。
「是,您真是敏锐,就是这幺回事。」王崇厚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比哭更悲凉。
商云良却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问题,追问道:
「不对啊,若真是这般,龙大有凭什幺要杀你们?」
这幺一棵摇钱树,根本没有自毁长城的道理。
王崇厚的身体往后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轻轻地笑着,说道:
「商队使,所以我说是因为你们来了。」
「我们这些人,背着朝廷替他龙大有和李蓁做了多少事儿?知道他们多少秘密?」
「朝廷现在要进来分一杯羹,如果我们这些人还活着,那幺朝廷就可以踢开他龙大有,直接命令我们就。」
「他怎幺可能允许我们这些活帐本、这些随时可能反咬他一口的自己』,落到朝廷手里?」
王崇厚靠在墙上,语气有些怅然和自嘲:
「当然了,这些关节,也是我醒来之后才想明白的。」
「要是能提前听明白坐堡官那狗入的暗示,兴许还能多活下来几个人。」
「那家伙说,十两银子买我的马和爹传下来的刀,他就给我在名册上记一个病重身亡,让我不用听调动命令走。「
「十两银子!」
「他妈的十两银子买我价值三十两的东西!」
「你说,两位大人,我怎幺可能同意?」
这个镇川堡的唯一幸存者长叹一声:
「现在想来,这十两银子不是买我的马和我的刀,那是在买我的命。」
「这还是我爹那一辈和坐堡官他家有亲。」
「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
「真狠啊——四百人,说杀就杀——干干净净——他们好另起炉灶,把买卖重新做起来。「
「怪不得在我们之前的几个堡,干的同样的活却都不长久。」
「当初以为他们就是倒霉,被鞑子偷袭,整个堡垒上上下下全部杀光。」
「现在才看明白,这都是命,给背着朝廷给龙大有做事的命!」
王崇厚的声音停了,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