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商云良并不觉得。
他只是觉得自己就这幺死了,有一点亏而已。
明明掌握了力量,但他好像并不主动利用这股力量,去争取更多的东西。
就像他睁眼就遇到了壬寅宫变,但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被别人推着走的。
虽然看起来他凭藉一手「起死回生」的仙药,带着师傅许绅破了局,还得到朝堂大佬严嵩的拉拢,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的重视,以及前不久嘉靖的关注。
但说百了,他还是个太医而已。
真到了关键时候,他商云良还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抛出去的棋子。
若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就背靠典药局,直接大规模铺开猎魔人药剂,他也不至于到了大同才发现进阶之章。
说不得早就被嘉靖当成真神仙送到玉熙宫里给供着了。
「一切有因——咳咳——便有果。」
「这次要真的还有机会回京,我会让京城上下每个人,都知道我商云良的名字!」
他在心里发狠。
手里的短棒握地更紧。
还活着的剩下七个人也聚拢了过来,这东门前的武库便是他们最后的堡垒。
他们染血的脸被火光点亮。
漆黑的夜在刺骨的北风中燃烧。
鞋子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一个,两个,三个—.
这些草原的武士也注意到了这八个站立都站立不稳的明军。
但这一次,他们的脚步没有之前那幺嚣张,丑陋的脸上也没有嘲笑。
这座小小的兵站像是一个吞噬人命的巨兽,已经吃了他们太多的人,空气中的血腥折磨着这些人的神经。
他们看着这八个人,读懂了他们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狂热与杀意。
「上上!杀了他们·就剩·就剩这几个了!」
大约是底层军官一类的家伙在鞑子兵的后面喊着。
但大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话语里的颤抖。
子土兵现在已经意识到,他们这一次被也速亥给骗了,明人的这个兵站里什幺都没有,没有女人,也没有什幺财货。
「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家伙,身上除了一个不一样的牌牌之外,杀光了他们,也没有什幺东西。」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幺一句。
抢不到东西,还要把命搭上,草原上可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