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绝非虚言。
自明初蜀王就藩以来,蜀藩在四川扎根两百多年,积累了令人咋舌的财富。
别的不说,就说在成都府一带,足足有七成的土地都是属于蜀藩,其富庶程度,堪称诸藩之首就连河南的暴发户福王,都比不过蜀藩可即便坐拥泼天财富,朱至澍这厮却像个守财奴,贼兵都打到城下了,他竟然还一毛不拔。
想起朱至澍的可恨的嘴脸,再想想城头正在浴血奋战将土,刘之勃只觉得一股愤和绝望涌上心头,堵得他无法呼吸。
「太祖苗裔,怎幺都是这等货色?!」
「苍天啊!」
他仰天悲呼,老泪纵横。
万念俱灰之下,刘之勃竟猛地一脚,纵身就跳进了身旁流淌的金水河里!
「安侯兄!不可!」
朱燮元一直留意着他,见他跳水自尽,一个箭步冲上去,和几个侍卫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刘之勃从河水中拖了上来。
但刘之勃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挣扎着还要往河里扑。
「刘巡按!安侯!」
「何必如此啊!」
朱燮元死死抱住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纵然王爷有千般不是—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守土有责,纵然一死,也当死于城头,岂能轻生自尽?」
刘之勃浑身湿透,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守?拿什幺守?」
「兵无战心,民无斗志,藩王更是吝啬如鼠!」
「懋和兄,成都完了,你我除了以身殉国,还能怎幺办?」
「城外的贼子一旦得了蜀王府的财货,再顺势吞并四川,我大明可就多了一劲敌!」
「如果说流寇还只是癣疥之疾,那这帮反贼就是心腹大患..
朱燮元听了刘之勃的话,也是心如刀绞。
他沉默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缓缓说道:
「或许还有一法,或许可暂缓贼兵攻势刘之勃猛地擡起头,一脸难以置信:
「什幺法子?」
朱燮元的脸色苍白,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挖开都江堰,引水守城!」
「什幺?!」
提起天启年间的旧事,朱燮元的语气沉痛无比。
当年奢崇明叛乱围困成都,时任四川布政使的朱燮元也是负责守卫成都。
为了争取时间,等待援兵,在迫不得已之下,他曾派兵挖开都江堰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