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飞闻言,眉头一皱。
他此前虽然也参与了贵州的平叛,但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小文书罢了,还接触不到这等內情。
虽然沿途所见所闻,確实有一些各地头人拥兵自重的跡象,但没想到安位会如此直白地表示,他已经对水西失去了掌控。
郑宇飞对此颇感棘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安位见他为难,於是便开口提议道:
“汉使要是不嫌弃鄙处简陋,可否在大方县內稍作歇息,多待几天?”
“安某即可派人快马加鞭,延请几位主要头人前来大方,共同商议此事。”
“毕竟改土归流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需各位头人点头同意才是,安某也好尽力说服他们。”
郑宇飞听罢,思索良久,发现確实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了,於是便点头应允道:
“如此也好,那便有劳安宣慰使了。”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安位显得十分客气,甚至亲自起身,將郑宇飞送出殿外。
他並且再三叮嘱手下,好生安排食宿,並派嚮导领著郑飞宇四处参观,礼数十分周到。
然而,当郑飞宇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安位一改脸上神情,转而换上了一副兴奋的面孔。
他的脚步甚至都轻快了几分,迅速回到內院,找到了他的妻子奢凤昕。
“凤昕!咱们机会来了!”
安位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他一把抓住奢凤昕的手,显得十分激动,
“四川那位汉王派了使者招降,要求咱们安氏水西归顺,並且彻底改土归流。”
而奢凤昕听罢,却没和安位一样激动,而是冷静地询问道:
“君长觉得这是好事?”
“使者具体是怎么说的?”
安位隨即便將此前在大殿內的对话內容,快速地复述了一遍。
他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
“化沙、臥这、阿乌密这些头人,平日里骄横跋扈,仗著是叔父的旧部,从没把我这个君长真正將我放在眼里。”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汉王改土归流的要求。”
“咱们正好可以藉助汉军,把这群不听號令的头人给一一除掉!”
“等他们死的差不多了,我就能重掌大权。”
“届时,凭藉水西的险要山川,咱们未必不能与汉军周旋,保住祖宗的基业!”
奢凤昕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