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又举出反例:「反观宋太宗时,月掩荧惑,异象频生。」
「太宗不察天意示警,悍然兴师北伐契丹,终有高梁河之败,精锐尽丧,国力大损。」
「此岂非逆天而行,自取其祸乎?」
杨嗣昌扯了半天,无非就是想借一些历史典故,来论证他主持议和的正确性与必要性。
但这番牵强附会的言论,立刻遭到了猛烈驳斥。
詹事府的少詹事黄道周第一个站了出来,指着杨嗣昌的鼻子便是一顿痛骂:「杨阁部此言,实乃大谬!」
「天象示警,乃是告诫人君要修德明政,亲贤臣远小人,岂能成为你与虎谋皮、屈膝事贼的理由?!」
他大帽子一扣,紧接着又话锋一转,直指杨嗣昌的个人品行,」夫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孝悌忠信,人之根本。」
「杨大人,你父丧守制未终,便被夺情起复,入参机务,难道不是违背圣人之教,悖逆人伦天理?」
「一个连基本孝道都不能恪守之人,有何颜面在此谈论天象、国策?」
「有句话说得好,其心不正,其言自伪。」
接着,黄道周又将矛头直指议和本身:「东虏者,建州野人,屡屡犯我大明,掳我百姓,毁我城池,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皇太极狡诈无信,其所谓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从古至今,未有与虎狼讲信修睦而能保全者!」
「谁若信其鬼蜮伎俩,力主和议,非愚即妄,实则与通敌卖国何异?!」
他越说越激动,虽未直接点崇祯之名,但句句都戳在他的心窝上:「春秋大义,华夷之辨,凛然不可侵犯!」
「今日有人竟欲效仿五代旧事,割地输款,有何资格为天下士民之主?」
黄道周这番话已经不是指桑骂槐了,简直相当于贴脸开大。
五代旧事,割地输款,这不就是指的儿皇帝石敬塘吗?
满朝文武听得心惊肉跳,都为黄道周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脸色早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他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励精图治,自认非亡国之君,却处处遭遇亡国之象。
如今竟被臣子如此当廷指斥,简直岂有此理?!
「够了!」
朱由检猛地一拍御案,指着黄道周,声色俱厉地怒喝道,」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