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强行押走,路上舟车劳顿不说,狱中更是阴寒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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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许靖就连忙擡手打断,还警惕地瞟了一眼身侧的温杰。
「绝对不行!」
「一百天那就是三个多月,皇爷可没这个耐心!」
「杂家给你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务必想尽办法,把他身子调理到能上路的地步,随后立刻送往京师。」
当着外人的面,姓许的言辞还是颇为谨慎,生怕说漏了嘴。
可他万万没想到,身旁看似温顺的「江湖郎中」其实另有身份。
刚刚御医的只言片语,让一旁的温杰警铃大作。
他面上不动声色,按部就班地将伤员交给了御医看护,随后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县衙。
一走出衙门,他的脚步就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回到城西僻静的小院,温杰反手门上院门,立刻把吴大江和项宏都拉进了屋内。
「今天来得这帮人,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恐怕要出大事。」
温杰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
吴大江有些疑惑,追问道:「头儿,怎幺不对了?」
「不就是朝廷派了御医来给人治伤吗?」
「看样子,这姓卢的虽然吃了败仗,但在皇帝老儿心里的分量依旧不减。」
温杰捋着下巴,眉头紧锁:「我看未必。」
「刚刚在县衙后堂,我亲耳听到了那许太监和御医的交谈,绝非是诊治这幺简单。」
「姓许的好像对卢象升伤势毫不关心,只是反复追问多久能下地行走,多久能经得起颠簸。」
「言辞间,恨不得立刻就把人给弄走。」
「那御医还算是有点良心,明确说了伤重不可轻动,尤其提到了狱中阴寒潮湿。」
吴大江听到这里,脸色也变了,眼睛瞪得溜圆:「狱中?不能吧?」
「这可是总督天下兵马的督师,从中原剿匪一直打到入京勤王。」
「前些天在贾庄和鞑子血战,更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这幺大的功劳,朝廷不想着嘉奖抚恤,难道还真要把他下狱问罪?」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杰冷笑一声,肯定道:「我绝没有听错!」
「虽然是些只言片语,但从那太监的神态语气来看,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