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闻讯,立马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回了知府衙门。
刚一踏进门,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知府衙门里早已乱作一团,满地狼藉。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延安府的各路官绅,一个个面色铁青,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而那罪魁祸首李立远,此刻也被李老歪的亲兵死死按在地上,不停地挣扎。
江瀚眉头紧锁,沉声喝道:
「老李,把他给我带到内堂里来,其他人不准靠近!」
闻言,李老歪连忙招呼亲兵,把李立远给押到了内堂里去。
江瀚死死盯着李立远,语气不善:
「李立远,你怎幺回事?」
「我三令五申,不准私闯民宅,更不准滥杀无辜,你竟敢公然违抗军令?」
李立远低着头,沉默不语,似是自知理亏。
「说话!」
江瀚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别跟我装死!」
李立远闻言,这才缓缓擡头,咬牙道:
「将军,他们哪算什幺民?」
「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啊!」
江瀚眯起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立远恨恨道:
「就说那王福生,他可不是什幺好东西,仗着跟通判沾点亲,恨不得把延安府周边的粮食全攥在手里!」
「近几年延安府粮价飞涨,全是他一手操弄的!」
「还有那赵员外,他家可是甘泉县最大的地主,整日山珍海味的吃着,大半个县的佃农都在给他家卖命!」
「反正将军现在有兵,这种肥羊,不宰白不宰!」
江瀚听罢,点了点头,问道:
「你打算怎幺做?」
李立远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低声道:
「我打算这帮官绅都关进大牢,给他们上上刑,把他们身上的油水一点一点的榨出来!」
江瀚一听,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拷饷的路数吗?
没想到提前在这里用上了,果然是狠人自有狠招。
江瀚其实并不反感拷饷,也不会同情这帮官绅。
因为他现在还只是个叛军头子,根本没资格考虑什幺与地主阶级对立会不会导致统治基础不稳。
笑话,他连地盘都没有,哪有什幺统治基础?
相反,这帮官绅才是大明的统治基础,但他们同时又是大明朝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