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轮不到徐皇后来给姜星火指婚。
于情于理,他应该是求之不得才是。
徐景昌却是恍惚间似乎抓住了重点,试探地追问:“国师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姑吗?”
张安世嚷嚷道:“才子配佳人,若是国师这般经天纬地之才都配不上,天下就少有男人更配得上了。”
“不是。”
徐景昌继续追问:“既然不是,那么国师为何不愿呢?难道说,国师心仪其它女子?或者是”
“没有。”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全都不是,那国师为何拒绝?”徐景昌又问。
姜星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朱高煦,问道:“你还记得,你父皇第一次来诏狱里听课的那个中午吗?”
朱高煦愣了愣,似乎短暂地陷入了回忆,面上有些沉湎。
朱高煦忽然生出了些许如在梦中的感觉,觉得眼前的一切人和物,似乎都有些不太真实,他还是那个跟父皇赌气时一气之下自己跑进诏狱的二皇子,而不是眼前率领税卒卫在江南平叛、推进变法的大军副将。
“记得,那时候师、姜先生在讲宋代杯酒释兵权的事情,跟俺在树下一起吃西瓜时间过得真快啊,马上就要一年过去了。”
“你还记得就好。”姜星火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朱高煦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做大西瓜?”
“是啊,做大西瓜,我又是做西瓜的人,也是分西瓜的人。切西瓜的刀在我手里,给谁分的多,给谁分的少,稍有差池,便是愤懑丛生我若是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倒也罢了,可若是有了利益纠葛,便是我秉持着心头公正,外人又能再完全信我公正无私吗?”
姜星火这番话说完,在场众人的心头,或多或少,都有些钦佩。
国师的胸怀和志向,可谓是让人敬佩不已。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的,而非是什么理想。多的是的人,拥有了权势以后,都会沉溺于各种或物质或精神的享受之中。
而国师能秉持着心头的理想,为此不惜放弃个人的利益,这种舍小为大的高尚品格,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不是圣人,自然不必把自己打扮得如何高尚,可我还是想跟你们说,眼下才是变法这场百里之行的第一步,还容不得懈怠、享受。”
姜星火用力地拍了拍身边青铜野战炮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