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成功的战报一送过来,就琢磨着让朱高煦赶紧滚蛋去北直隶的事情了。
“咳咳。”
周王朱橚咳嗽了一声:“这老大和老二待在一起,是容易闹矛盾。”
朱棣闻言转头看着弟弟,眉毛挑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半晌,朱棣才叹道:“你也是朕唯一的亲母兄弟,你懂朕的难处朕是皇帝,皇帝是孤家寡人,有的时候,顾念的不是寻常百姓的那些。”
朱棣终于说出了他的心底话。
“国师跟老二走的太近了。”
周王朱橚有些微微诧异:“国师的变法刚刚开始,听说在江南平叛完以后,治水、赈灾、办厂、开矿,都做的有模有样,陛下莫不是心念动摇了?”
朱棣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变法是大势,是国策,非变法不足以强国富民,不足以使大明真正做到‘日月不落’.朕担心的是,国师做不到不偏不倚。”
“人非圣贤,孰能至公?若是真有些偏倚,陛下才更放心吧,否则岂不是成了王莽未篡时‘杀儿搏名’那般了吗?”
朱棣沉默不语。
久久过后,方才叹息一声道:“火器部队的威力,实在是令朕感到意外,国师的预言,再一次被印证了。”
周王朱橚当然也有同样的震撼,他也是知道江南平叛打出来的恐怖战损比的,火器部队刚刚组建就有如此威力,实在是令人感到震惊。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打趣似地说道:“臣弟听闻一条趣闻,却是说国师带着以工代赈的治水队伍,疏浚松江府华亭县及上海县的运盐河、金山卫闸港、曹泾分水港等处,可是好端端一个白面书生,都晒得成了黑脸张飞似地了。”
朱棣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叹气,皇位不好坐,他这种篡位的皇帝更不好坐,只要在这个位置上,他就不是“朱棣”这个人,而是皇权的化身,皇权是不允许任何人威胁的,姜星火做的太出色,自然会让朱棣有些顾虑,不过这种顾虑显然还没有到猜疑的地步,只是皇权本能地警惕。
“朕打算命平江伯陈瑄任总兵官,帅舟师海运粮饷,往辽东、北直隶,辽东有保定侯孟善、北直隶有镇远侯顾成,这两人分别镇守,朕不担心.只是终归是不能让蒙古人这般肆意,总该敲打一番才是。”
周王朱橚的眉头皱了皱,他当然听说了今年蒙古人的局部反攻。
是的,北元虽然解体了,但蒙古人趁着刚刚经历了靖难之役的大明北部边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