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抖。
「明天一早,黄花山书院见我。」
「是。」苏康恭敬行礼。
当晚,回家的苏康心神难安,他初去东番岛时违背舵公命令,错误用药,害了九个人性命。
此事虽已过去很久,也没有苦主追究,可苏康心中原谅不了自己。
刚上南澳岛时,林浅的那个眼神,也让苏康知道,舵公也没有忘记这事。
林浅一向赏罚分明,这次不知会如何惩处他————
那毕竟是九条人命,苏康自认除一死外,再无弥补办法。
在东番岛时,苏康其实已有死志,可回到南澳岛,见了女儿,又觉出活命的可贵来。
苏青梅则在一旁,详述这段时间经历,尤其是澳门海战见闻。
「————腊月初二晚上,我就在天元号上,海上摇晃的厉害,炮击声响也大,还有炮弹击中天元号的巨响,甲板上面对面讲话,都得大吼才行。
我一开始怕的不行,连手都是抖的,根本没法给人治伤。
舵公安慰我说底仓安全,就当是路上行医,叫我想想爹爹在会如何办。
听了这些,我就不怕了,下底舱后,受伤的船员,一个个从上层甲板送下来。
受伤最轻的,也是数处木屑刺入身体,伤的重的都是断手断脚。
底仓里全是血,船员用沙土铺在脚下,才能勉强站稳。
一晚上,我救了十二个伤员,都保住了命。连舵公都夸我镇定,还夸我医术好,深的父亲真传,后来去澳门时也带着我。
怎幺样,女儿厉害吧?」
苏青梅絮絮叨叨讲完,眼睛弯成月牙,等着听苏康表扬。
可苏康却慈爱的望着女儿,神情恍惚。
「爹?」苏青梅试探着叫了一声。
苏康回过神来,柔声道:「看来舵公对你不错————」
苏青梅喜上眉梢:「那是自然!舵公对所有人都好,去澳门时,舵公还让我帮澳门百姓治病呢!
爹,你没看到舵公入澳门那天,全城百姓都到街边瞻仰,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把舵公当成大英雄!」
苏康看着苏青梅雀跃模样,冷不丁问道:「梅儿,你喜不喜欢他?」
苏青梅一愣:「什幺?」继而脸色腾得一下变成火红,头摇的如拨浪鼓般:「没有,没有!爹你瞎说什幺!」
苏康挤出笑容:「没有就算了,是爹胡说。」
算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