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
林浅面容严肃,寒声道:「苏康,你可知错?」
苏康颓然道:「我一意孤行,不听舵公劝告,误诊害人性命,该当————以死谢罪。我绝无怨言,只是临终之际,有一事想拜托舵公。」
「讲。」林浅声音冷峻。
「求舵公照顾好我女儿,她已得我正宗派真传,未来也能为舵公效力。」
苏康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惨然笑道。
「这里面是曼陀罗粉,少量入药可做麻醉,服下一瓶,人就不会再醒。
舵公,我是自尽而死,如此,小女对舵公不会心存芥蒂。」
说罢,苏康拔出瓶塞,仰头就要灌。
林浅寒声道:「慢着!就这幺死了,你的医术怎幺办?」
苏康不解:「自有小女传承。」
林浅:「九条人命,你一死抵掉一条,还有八条,父债子偿,你死的倒轻松,留下苏青梅一人还的清吗?」
苏康放下药瓶,他虽墨守成规,却也是聪明人,听出了林浅话中有留他一命的意思,当即燃起生的希望,拱手道:「还望舵公赐教。
林浅指了指身后:「这是什幺地方?」
「书院?」
「从今往后,你来做书院先生,将你的医术毫无保留的教给学生,以此偿还命债。」
苏康声音颤抖:「正宗派医术,乃家师所创————我岂能随意————」
林浅语气沉重的叹道:「九条人命啊!」
实际上,九条人命虽然重,可林浅也并没太放在心上,开拓东番岛本就是万难险事,因其他事而死的,远不止九人。
而且青蒿中的青蒿素含量低,就算榨汁、酒浸,也难以保证100%治愈,总会有人因疟疾而死。
林浅老把这九条人命挂在嘴边,就是用来拿捏苏康的。
苏康这人软硬不吃,有一身好医术,却又只有苏青梅一个真传徒弟。
搞得林浅想给每船配一个外科郎中,都做不到。
当初林浅告知苏康青蒿治疟疾的法子,就是让他起着书立说的念头,然后以此拿捏他。
谁知苏康这人顽固至此,竟放着林浅的法子不用,害死九个人,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现在林浅拿捏他,就变得更容易了。
果然,听林浅说这话,苏康肩头仿佛加了千斤重担,腰杆都挺不直了,挣扎许久后,岿然叹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