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欢天喜地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整个眼睛都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
「走吧,继续干!」老农直起身子,望了望那片还未播种的土地,「婆娘,你先回家,把那盏油灯拿来。今晚就是多费点灯油,也得把剩下的地都播完!」
他擡起头,看着那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只希望这雨别下得太快」
「不然,这几亩地的收成,怕是要坏。」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官道上只剩下二人二骑。
晚风吹拂,带着田野里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也带着一丝凉意。
很快,涿州城到了。
卢象升在城池下勒住了马匹。
即便是在夜色中,依然能感受到那座城池的雄浑与厚重。
城门楼上,两盏灯笼已然点亮。
昏黄灯光下,一副对联依稀可见:
「日边冲要无双地,天下繁难第一州。」
字迹风骨犹存,但字外的景象,却已是另一番光景。
离宵禁还有一个多时辰,城门却已落了锁,只在侧边开了一道小门,供人出入。
几个兵卒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对着进城的百姓吆五喝六,有人从袖中摸出几文钱塞过去,才能换来一个不耐烦的侧身。
世风之颓唐,于此一隅,已见端倪。
卢象升面无波澜,翻身下马,默默排在队尾。
轮到他时,一个兵卒斜着眼打量他,直接一摊手:「一人五文,你这厮骑着马,得加十文!」
这比旁人高了数倍。
卢象升什幺也没说,从袖中数出三十文钱,扔进了那兵卒的手里。
那兵卒嘿嘿一笑,掂了掂分量,这才让开了道路。
……
客栈里,卢象升要了一盆热水,简单擦了把脸,洗去了一路的风尘。
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门外便传来了贴身小厮的禀报声。
「大人,门外有人递来拜帖,邀请大人晚上前去赴宴。」
卢象升接过拜帖,只见是一张大红名刺,上面用金粉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涿州冯伯衡,敬拜。」
卢象升拿着那张分量不轻的拜帖,却没有打开,只是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他问:「其余两位大人,可也收到了拜帖?」
小厮点点头:「来人牵着三辆马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