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反倒是周钰,正小声跟宫女说着什幺,脸上带着笑意。
「司之礼。」朱由检唤道。
「奴婢在。」司之礼连忙上前一步,头垂得更低了。
「内承运库交接得如何了?」
「回陛下,档籍帐册都已交接完毕,奴婢也大致看了一遍。只是……库中实物,还未来得及一一清点,核对帐目。」司之礼答得小心翼翼,声音都在发颤。
朱由检点点头,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直截了当地问,「你直接告诉朕,现在朕的内帑,还剩多少银子?」
司之礼的身子猛地一颤,躬身道:「回陛下,内承运库帐上,现银共计一百四十三万七千五百二十三两四钱。」
朱由检以为自己听错了,声调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多少?怎幺会这幺少?」
「一百四十三万……」司之礼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了。
朱由检彻底愣住了。
堂堂大明皇帝,富有四海,九重天子,私人小金库里,就剩下这幺点钢镚儿?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幺,是该发怒,还是该发笑。
司之礼见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跪下去。
他只是个刚从信王府提拔上来的,往日也不过是王府局官而已,一时间惶恐不安,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朱由检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王体干。
王体干立刻感受到了皇帝的注视,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躲不过去。
他从司之礼身后走出,跪伏在地,用一种沉痛而恭敬的语气说道:
「陛下,关于内帑之事,老奴……知晓一二,或可为陛下解惑。」
「讲。」朱由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王体干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神宗显皇帝(万历)过世时,内帑尚有近四千万两之巨,可谓充盈。」
他顿了顿,偷偷擡眼看了一下皇帝的神色,才继续道:
「但万历四十八年,因萨尔浒之败,辽东危急,光宗贞皇帝登基,当即发帑九百余万,以作军资。」
「先帝登基之后,又逢辽沈、广宁之败,为重建兵马、修筑城防,再发帑一千余万。」
「此后数年,宫中日常用度、辽事新饷、重修三大殿、三王之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