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都行,先把锅先甩出去才是正理!」
「甩锅?奏本?」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许显纯的鼻子里哼了出来。
他斜靠在太师椅上,头微微低着,语气里满是冷漠:
「崔应元,你当你是文官呢?」
「那新君眼皮都不会瞧咱们一下。」
说到这里,他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擡起头来,眼睛中竟然全是血丝和疯狂。
「你就是狗!我们都是狗!」
「狗而已!狗死了换一批就行了,还能怎幺样!都等着死罢!」
「许显纯!你个打脊贱娘的狗杂种!屁用没有还在这里狗叫!」崔应元当即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许显纯也霍然起身,眼中凶光毕露,「来来来!老子早就想试试你那狗屁不通的武艺!」
「够了!」
田尔耕终于开口,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上,让他们都闭上了嘴。
他依旧稳稳地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如水。
他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想喝口水压一压心头的火,可手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杯沿和牙齿磕碰,发出了「咯」的一声脆响。
他动作一僵,又慢慢将茶杯放下。
「事情还没到这一步,」田尔耕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擡眼扫过众人,面上一片镇定。
「九千岁……魏逆毕竟是自缢,陛下还是在看顾先帝的面子的。」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显纯喘了几口粗气,重重坐回椅子,抱着头一言不发。
突然他又猛地坐起身,眼神中全是期盼。
「左都督,要不……咱们找找门路?新皇登基,总得用人,用谁不是用呢?」
「东厂那边,不是王体干王公公接手了吗?咱们备一份厚礼,去探探他的口风?」
这话一出,连一直没怎幺说话的杨寰都擡起了头,眼神里露出一丝意动。
然而孙云鹤却在角落幽幽开口。
「王体干?不行的。」
他把身体团成一团,缩在太师椅内,好像这样就不那幺引人注目。
「今日王公来东厂接任时我就在,人挤人,我根本凑不到跟前,使了钱他身边的掌家也不收……」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让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心又沉了下去。
是啊,王体干这种人,怎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