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种种,真假难辨。若如尔等亲临战阵之人尚好,可那些未曾见过建奴的将官兵卒,又该以何为准?」
「朕要尔等,遍访麾下,凡与建奴、鞑虏亲手交战过者,无论官阶高低,将其所知所见,尽数汇集成册!敌之战法、队列、武备、习性,无分巨细,皆要录明!」
朱由检的目光扫过众人,加重了语气:
「切勿学那书生空谈,一字一句,务必鞭鞭见血,让每个字都能在战场上救命!明白吗?!」
「遵命,陛下!」六人齐声应诺。
朱由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写的不好,打回去重写就是。
他相信,没有什幺比让这群武夫反复修改文案更能让他们学会说人话的了。
而且直面生死的他们,应该写不出这种「红衣大炮,糜烂数十里的话。」
谁要敢写,朱由检会让他知道什幺叫军杖之下,何物不糜烂!
「其二,便是操典。」
「戚少保之《练兵实纪》,堪称古今第实要兵书。但是——」
朱由检顿了顿,看着众人。
「这毕竟是万历年间的兵书,戚少保当年所面对的,是蒙古人,而非女真人。如今的火器、战法,皆已不同。「
「其在南方做《绩效新书》,在北方做《练兵实纪》,可见兵书并无万世不易、适用天下之理。「
「是故,这操典,也需与时俱进,重新修订。「
「你们六人,将《练兵实纪》给朕细细读透,然后各写一篇策论,说说这本书如今哪里不对,哪里当改,哪里要增,哪里要删。十日之后,朕要看。
几人眼中瞬间燃起了光芒,这是天子在考校他们,更是给了他们一个脱颖而出的机会!
「其三,便是拉练!」
「待敌情汇集成册,新操典有了眉目,自十一月起,勇卫营每营每月,皆需拉练两次。」
「一次急军,一次常规军。具体的路线、任务、要求,徐应元到时会发到你们上。」
「朕要亲眼看看,你们练出来的兵,究竟是能战之兵,还是只能在校场上走个过场的样子货!」
他扫视六人,缓缓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以上三事,每一件的头名,在十二月选任千总之时,皆可另加十分。「
「诸位,努力吧。朕等着你们之中,能再出一个戚少保来!」
「戚少保当初未能封侯,但在你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