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在权衡、在明哲保身的同僚,充满了鄙夷。
一群蠢货!
皇帝想要什幺,我就给他什幺!这难道不是为官最基本的道理吗?
更何况,这位年轻的皇帝,他想要的,是做一个中兴圣君!
这是何其幸运,能让几时的报国之志,与自己的仕途、权势,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他霍维华,根本,完全,一点也无法理解那些还在犹豫、观望、作态的大臣,究竟在想些什幺这些人,实在是愚——
「国乱思江陵啊——」
一声悠长的感叹,从御座之上传来,打断了霍维华的思绪。
朱由检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他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向这位他曾经打心底里瞧不上的「佞臣」。
这个他原本只打算用来敲打京营勋贵,事成之后,就准备换上李邦华的「替代品」。
「霍卿,」朱由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郑重,「你今日,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是真的刮目相看。
如果说,前面京营事、九边清册事、队官选调事,还能解释为他是贪图幸进,揣摩上意。
但这最后一件,七路人马齐出,以互相制衡之法清查边镇兵饷,这手笔,这思路,几乎与他当初遣派人手往陕西清查如出一辙!
能这幺快洞悉他对群臣的不信任,并完全放下身段地兼容他的工作方法,是何其难得?
就连孙承宗,这几日也来信劝自己要慎用厂卫呢!
与这番身段、眼力相比,那些不着痕迹的马屁,全都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事。
嗯,真的只是小事。
霍维华紧紧抿着嘴,强行按捺住胸中翻涌的激动,只是深深一揖。
「陛下登基之时所言,历历在耳。」
「陛下曾言,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臣何其荣幸,竟能得陛下君子」之评。」
「臣乃万历四十一年癸丑科进士,登科后,历任知县、给事中、六部郎官等职。」
「然其中有殆政之时,有阉气成风之时——」
霍维华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哽咽,那双眼睛里,竟泛起了水光。
他猛地撩起官袍,离座下拜,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
「臣为一时权势,竟行攀附之事,而成党贿之徒!此乃臣一生之耻!」
「臣旬月前,已将历年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