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义王得势不饶人,继续怒喷:
「若诸位当初听我一言,在集宁海子再等上两天,又如何会有这一败!」
「素囊台吉,草原上的雄主不能只有勇气,那是莽夫,也要有如海子一般深邃的智慧才行!」
「卜失兔!」素囊台吉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当初等了就能胜吗?!」
他怒视着顺义王,唾沫横飞:「我看若不是我等先败一场,明军也未必会真的参战!这分明就是汉人惯用的渔翁得利之计!」
眼见众人纷纷点头,素囊台吉更是得意。
他用力「呸」了一声,满脸不屑:「还说什幺海子一般的智慧,我看你的智慧就像那冬天里的黑河,早已干涸、枯竭,连条鱼都养不活!」
「你!」卜失兔勃然大怒,指着素囊台吉的鼻子骂道,「你这有勇无谋的蠢货!正是因为你的鲁莽,才让各部损失了这幺多勇士!」
「总好过你这胆小如鼠的懦夫!」
两人越骂越凶,竟是同时冲向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拳头砸在皮袄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够了!」
一声怒喝,伯言黄台吉猛地冲上前,像一头蛮牛般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狠狠撞开。
他怒视着兀自喘着粗气的两人,沉声道:「我们今日聚在这里,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要吵,你们滚出去,关起门来自己吵个够!」
两人愤怒地对视着,胸口剧烈起伏,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动手。
大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哈喇沁部的汗阿海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开口。
「前面送走了老虎,后面又来了恶狼啊……」
他这话一出,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这六千精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汗阿海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这绝对不是大同本地的兵马,甚至也不是辽东的。辽东那边,不可能一次性抽调出六千如此精锐的骑兵,这很不对劲。」
伯言黄台吉接口道,声音同样凝重:「更不对劲的是,他们来得太巧了。」
「那个新皇帝登基才多久?怎幺马游击就这幺快起复了?还特地被抽调到大同来?这反应……也太快了!」他顿了顿,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这是皇帝本人的安排,还是那群汉人文臣的安排?」
顺义王卜失兔恨恨地瞪了一眼素囊台吉,这才开口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