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敢扰了爷爷们的酒兴!」
一个醉醺醺的汉子猛地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酒碗就要往门外砸去。
然而,他的手腕却被一只更有力的大手攥住了。
是高迎祥。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盯着门口,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李鸿基、李过等人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柜台后的掌柜,却发现那掌柜也是一脸惊愕,显然这阵仗与他无关。
不是酒楼的仇家?
高迎祥心中念头急转。
难道是走马的事发了?
自己前脚刚回米脂,后脚就有人找上门?
是哪路神仙没喂饱?是榆林卫的李守备?还是延绥镇的王参将?
沟槽的,这也太快了吧!
不等高迎祥想个明白。
门外,一大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已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将整个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方才还喧嚣豪横的汉子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见识过官府的阵仗,但如此大的场面,也是头一遭。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高迎祥。
衙役人数虽多,却也还震不住他们这群走南闯北的汉子。
但究竟是战是逃,这事又到底是个什幺情由,总得头几发了话才是。
高迎祥在人群中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米脂县衙的王捕头。
他心中稍定,只要是县衙的人,总有转圜的余地。
他立刻排开众人,上前一步,对着王捕头一拱手,脸上挤出笑容:「王捕头,什幺风把您给吹来了?俺们一众兄弟在此吃酒,不知如何劳动了大驾,这里面————是不是有什幺误会?」
说话间,一小锭碎银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袖口滑出,递向了王捕头的手。
那王捕头眼疾手快,一把将银子捏入掌心,脸上的横肉满意地抖了抖,他凑到高迎祥耳边,压低声音道:「高三哥,莫慌,不是坏事。是你家的大富贵要来了!」
什幺大富贵是这幺个派送方法?
高迎祥一头雾水,正欲再细细追问。
却见那群衙役忽然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小队身腰挎绣春刀的汉子,这才跨入酒楼。
锦衣卫!
大堂内方才还算镇定的气氛,瞬间变得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但高迎祥心底里反倒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