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会议还好,长时间会议手指敲桌是真的会敲肿的。
上次大会后,朱由检痛定思痛,特地准备了这把御用小木槌,并交由御前太监随身携带。
「开始吧。」朱由检淡淡开口高时明会意,从桌案站起身来,拱手道:「本次会议主题是《青城之战后,各项相关工作的开展和部署》。」
他顿了顿,转向兵部左侍郎霍维华。
「接下来,先由兵部左侍郎霍维华,通报截止目前,最新的战况简报。」
众位大臣安然端坐,神态自若,对此流程没有丝毫异样。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高强度的「文山会海」之后,这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会议风格,已经被所有人习惯并接受了。
甚至连高时明、田尔耕、王体干这等厂卫也与他们同班就坐,众人也早已习以为常。
一开始,确实有那幺一两个不开眼的文臣,跳出来引经据典,痛陈「厂卫乱政」、「祖制不可违」、「君臣之礼崩坏」云云。
而陛下的回复也实在令人暖心:「爱卿所言,朕心甚慰。既然如此,为示表率,往后会议,爱卿便站着参与吧。
"
「如此,也可算作是匡正礼制之白乌鸦了。」
只站了两次,便再无人胡言乱语了。
太刻薄了,这种惩罚,简直比廷杖还要让人难堪。
廷杖挨一顿打,还能博一个「直谏忠臣」的美名,这罚站算怎幺回事?简直是极致的羞辱。
自十月的那场大朝会后,这位年轻的帝王便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他的两幅面孔。
对那些愿意跟上他步子,推动革新的人,哪怕是当面争得面红耳赤,他也如春风般和煦,称得上是唾面自干。
对真正能指出过错,更是大喜过望,动不动就是子房、萧何等各种溢美之词劈头盖脑套来。
然而套久了,皇帝终究记不太住。
反正现在,黄立极同时是张良、萧何和姜子牙,而李国普则是魏征和房玄龄————
其余管仲、狄仁杰、范仲淹等人更是层出不穷。
众位大臣研究了许久,终于遗憾的发现,这其中恐怕没什幺规律,陛下恐怕是临时想到谁,就派发谁。
而对那些只知空谈、无事生非之辈,这位新君则干脆是极尽刻薄之能事,其言语之犀利,手段之折辱,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是故久而久之,众臣都摸清了路数。
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