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大明寺众僧默然无应」,唯有鉴真大师说是为法事也,何惜身命」,是故六次东渡,几度丧生,双目失明而不改其志。」
「如此,可称圣贤吗?」
徐光启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道:「自然是圣贤。」
朱由检又问:「唐玄奘有感各地佛理说法不一,乃决意西行,一路过荒漠,涉高山,历时十六年方得回返,译经千卷。可称圣贤吗?」
徐光启再次点头:「自然也是圣贤。」
朱由检嗤笑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此等宗教之徒,求道之心坚定,舍身饲虎,说句圣贤也不为过。」
「但朕问你——
—「」
朱由检语气骤然转冷:「若当时,日本如嘉靖乃至万历年间一般,寇掠大明,屠我子民,淫我妻女。」
「鉴真大师,还会东渡吗?」
徐光启一怔,沉默片刻后,涩声道:「臣————不知。」
「鉴真毕竟古人,朕与你谁也没见过,自然不知。」
朱由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朕再问你。」
「若泰西人明年就点大船五十艘,士卒两万,自南直隶叩门而入,炮轰你华亭老家,要大明称臣纳贡。」
「你口中各位「圣人教士」,他是会帮泰西,还是会帮大明呢?」
「他们所熟悉之大明山川地理、卫所虚实、人文风俗,可能保证一字一句都不往泰西人处去言说?」
他伸出手指,虚点了点徐光启的胸口,毫不客气地问道:「徐卿,你与他们交之甚详,引为知己,此话总归可以答朕吧?」
「你觉得,他们会帮谁呢?」
「天主教口中的上帝,对他的羔羊,是否真的不分彼此?是否是真的全然平等呢?」
朱由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还是说————」
「泰西的羔羊,比大明的羔羊,要更平等一些?」
徐光启沉默无语。
这简直是诛心之问。
他在脑海中闪过利玛窦、金尼阁等人的面容,试图寻找反驳的理由,但理智告诉他,作为一个「人」,首先是有国别的。
半晌后,他方才低声回道:「此些人————或会尽力居中斡旋,但若事到极限不可避免,应当————还是会相助泰西,但也会力劝减少杀戮。」
朱由检摇摇头,仿佛听到了什幺笑话:「减少杀戮?未必吧。」
「徐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