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 “
”你连顺天府的门都进不去,你那一肚子的想法,一身的本事,给谁看? 说给这北风听吗? “这番话倒是公道,不似前面那几人的冷嘲热讽。
钱长乐张了张嘴,实在是无从驳起。
众人见他闭了嘴,也失去了教训的兴趣,转过头,又说起各项时弊来。
而钱长乐呆了片刻,那股窥见时弊细节的热情突然就消散不见了。
他觉得那些人说得不对,读书人就该有股正气,正气难道是要畏险怕难吗? 正气不应该一往无前吗? 可他又觉得,他们说得似乎也没错。 若是连饭碗都端不稳,那所谓的正气,除了感动自己,又有何用? 十八岁的钱长乐读了些书,却又读得不多,终究是迷茫了。
他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一路往家走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直如弦,死道边; 曲如钩,反封侯。 “
”你要先当上这个“吏',才能去办这些”事'。 “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那些或嘲讽、或怜恴、或故作老成的话语,像一把把钝刀子,在他心里来回地割。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亲身经历的“实弊”,反而成了最不能碰的禁忌?
为什么那些高谈阔论着军国大事、官场秘闻的人,对近在眼前的丑恶却视而不见?
他所信奉的“正气”,难道真的只是感动自己的笑话?
最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可能才是对的。
自己本来分数就低,再犯了这个错误,这场考选十有八九是考不中的了。
完了。
这两个字,如同两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走了多久,那熟悉的小院终于出现在眼前。
钱长乐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力地搓了搓已经冻僵的脸,直到脸上泛起一丝血色,才挤出一个爽朗的笑脸。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哥哥,嫂子,我回来了。”
屋内,大哥钱长平和大嫂王氏看到他回来,两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快,快坐下吃饭,都给你热着呢。” 大嫂王氏赶忙起身,去厨房端菜。
饭菜很简单,一碟腌萝卜,一碗野菜糊糊,还有一张和着小葱,细细煎得金黄的鸡蛋面饼。 如今考试也考完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