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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
这场休假之事引起的“集体上疏”正是如此。
表面上看,满朝文武都是为了君上的龙体着想,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可在那背后,又是否潜藏着几分“合众挟上”的念头呢?
他第一次否决,是真心觉得自己并不累。
皇帝的996,和社畜的996,能是一回事吗?
他的办公室就在卧室隔壁,他也不需要查阅无数的资料数据去写一篇可能被轻易打回的报告。 他的工作输出,更多是决策的质量,而非决策的数量。
可他没想到,一疏不成,二疏再上,三疏又起。
一场小小的风波,竟演变成席卷朝堂的大事件。
这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
也让他从之前众正盈朝的快乐之中略微警醒过来。
虽然他最终借力打力,轻易将风波按下,甚至反过来又利用此事收割了一波人心,堪称一举三得。 但......
万一呢?
万一下一次,这种他无法完全预料的“合意”,出现在推广新学、清理藩王、甚至是远征日本这些大事上呢?
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明朝人,他永远无法百分之百地去拟合明代士大夫的思维回路。
这才是他真正警惕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北直隶吏员大选!
起初,这不过是顺天府推官王肇对在清理了衙门旧吏之后,一次例行的补充考选。
这种考试,在大明朝早已是标准流程,毫无新意。
即便他朱由检大笔一挥,让《大明时报》刊登此事,广而告之,最初也不过吸引了数百人报名而已。 别说朱由检,恐怕推动此事的王肇对自己也并未放在心上。
可那场“休假风波”,让朱由检敏锐地意识到文臣联合的潜在风险。
他必须要慢慢在自己的身边,开拓和扶持更多样化的群体,以摊薄这股过于庞大的影响力。 而吏员,这个上接文臣、下触万民的关键群体,便是他选择的重要目标!
所以,他才临时插手,亲自在大明时报上连载了数期文章,阐述吏员的重要性,硬生生将这场原本不起眼的考试,鼓动到了如今万众瞩目的地步。
这就是《顺天府吏员考试》为什么突然变成《北直隶吏员考试》的原因了。
至于号舍舞弊之事,更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