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得他们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是班首吗?
这哪里是班首!
狗屁的百官班首!!
这大明可以有一千个百官班首,却从来没有出过这么一个青史班首!
这分明就是史官! 是先秦之时,便敢秉笔直书的太史、董狐!
张懋修哪里止是青史留名了!
他从今天起,根本就是将亲手写就青史!
而且不仅仅是张懋修,是张居正! 是整个张家! 都一起必定永铸于青史之上了!
广场中,万籁俱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苍老的青袍身影上。
而张懋修却只是静静地站着。
当震撼太多,他便已经麻了。
到了此时,他反而都有些释然。
这就是养于深宫,无名师教导的天子吗?
太妖孽了......
也太...... 好了。
只是...... 父亲大人,你若是生在此时,那又该有多好啊。
张懋修心中叹罢,再无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缓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服,将官帽端正戴好。
然后,他双膝跪地,对着丹陛之上的少年天子,一丝不苟地,行了三拜九叩之大礼!
这是臣子对君父的最高礼节!
礼毕,他抬起头来。
那双苍老的眼眸中,全是烈火!
是那股从十七岁时被点燃,却又在心中压抑、燃烧了整整四十九年,却从未熄灭过的烈火! “陛下!”
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斩钉截铁。
“臣,张懋修,愿以青袍,为此班首!”
“终此一身,不升官、不加俸、不进爵!”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膛里进出来的。
“只以此眼看清浊,只以此笔记兴亡! 是非功过,绝不做任何虚言构造! “
朱由检静静地看着他,这一次,他没有再走下丹陛去搀扶,也没有上演什麽君臣执手相看的温情戏码。 他只是断然开口。
“好! 那么就请张卿,从今日起,好好记下眼前诸事吧。 “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的文武百官,声音冰冷。
“看看这满朝文武,究竟是忠是奸; 看看朕这少年天子,究竟是亡国之君,还是中兴帝皇! “”是非功过,一半说与先人听,一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