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借古观今,臣的心中颇有忧惧。”
“若真如陛下所言,人地之争爆发,天下倾覆,我大明或将重蹈宋时覆辙。”
“届时青史之上,此罪谁属?”
刘宗周环视众人,逐一对视而过。
“阉党有罪,我等东林,其罪又与昔日宋人何异?”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前阉党固然是侧目以视,东林背景的又何嚐不是一片震惊。
孙慎行更是直接将头转了过来,眼中全是震撼。
你这话语如此,何异于自插东林一刀?!
然而,刘宗周的话还没说完。
“陛下登基,起复门户罢斥之官,又按下东林诸案不表,虽有失公允,却正是要抑平党争之举!” “我等又非顽愚,岂会看不出其中真意!”
“然一而!”
刘宗周顿了顿,终于抛出自己的终极论点。
“陛下,昔日党争,始于意气,终于门户,误国之深,殷鉴不远。”
“今日新旧之别,虽名目不同,然以利害相交,以权位定属,其根源何异? 臣恐今日按下葫芦,他日又起瓢也! “
”是故,以臣之见,别无他法。”
“要么,便无新政旧政之隔,凡大明之政,皆为新政! 一体推行,一体考成! “
”要麽,便断然不可再以阁臣专领旧政,只以吏部照常考成追索可也! 绝不可予此二者两立之名,成势均力敌之态! “
彩啊!
朱由检心中忍不住一赞。
刘宗周这番道理,虽然没说得那么露骨,但确实点到了关键。
如果旧政被打压,那么一切无事,是少数人,借着恩宠,欺压多数人。
但如果新旧政并举,但一应赏罚、恩宠、钱粮都是有限的情况下。
在旧政有了带头人的情况下,两边对资源的竞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这刘宗周,似乎比起孙慎行看得更深、更远。
刘宗周话说完后,对着御座,深深一揖。
整个武英殿,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在默默消化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发言。
片刻后,众人均是往天子脸上看去,想看看他究竞如何决断。
而御座之上,朱由检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就是他所要面对的现状。
没有想象中的引经据典,没有用“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