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前一步,躬身禀告。
「陛下,共有三件事向您呈报。」
朱由检闻言,心中不由得赞许。
这才跟着自己开了一次会,就无师自通带了点后世汇报的技巧。
这个时代的聪明人,抛开见识,真不比现代人差多少。
「讲。」
「第一事,是关于牌匾。」
「您让御用监打造的那块『朕之魏征』的牌匾,已经制好,奴婢已着人送出宫门,从承天门走,过东长安街,再转入明照坊,送往李阁老的宅邸。」
高时明顿了顿,补充道:「这一路上,想必京城的官员百姓,都能看到了。」
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此国之干才,正该彰之四海,令天下周知。」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高时明:「只是朕没想到,今日朝会的故事,这幺快就传进宫里来了。却不知,会不会也传得整个京城、近畿人尽皆知呢?」
高时明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物,立刻心领神会,笑着接话道:「奴婢也不知。但想来,圣君贤臣的故事,总是百姓们最爱听的,怕是不用人教,自己就传开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有些不好直言的话,他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并且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这时,一旁的周钰却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陛下,您就这般确信李阁老是忠臣吗?如此大张旗鼓地褒奖,万一……万一他只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但意思却很明白。
朱由检闻言,哈哈一笑。他伸手揉了揉周钰的头,柔声道:「爱妃能有此一问,是真心爱护朕啊。」
随即,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扫过周钰和高时明,沉声道:「这世间正邪,总归只看行事即可,要知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为上者用人,只需看他做了什幺,于国于民是否有利,而不必去揣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能做那等捕风捉影、莫须有的猜忌。」
「臣子向我展现忠诚,我便用信任来回报他。」
「他若有朝一日露出奸邪的尾巴,我便用刑罚来惩处他。」
「只要赏罚分明,信义立得住,自然贤臣上而奸臣下。」
他心中幽幽一叹,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就算李国普今日是在演戏,那也无妨。只要他能演一辈子,那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周钰在一旁喃喃念着:「君子论迹不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