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以贪欲为炭,炼出来的,是忠是奸,一目了然!
上了这功德碑,多捐之人,固然是表了忠心,但也等于将自己的家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异于向皇帝陈明了自己的贪腐,送上了投名状。
而少捐之人,固然是保住了钱财,却又落下了不忠不义、欺君罔上的口实!这些人等包得住钱财,却未必就保得住权势了!
到底要捐多少,不全然看家财几何,而是要看你究竟是不是与陛下是一条心!
「奴婢……奴婢明白了!」王体干拱手道,「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得干干净净!」
「好。」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办妥之后,你便每日巳时入宫来吧。届时朕也批完了奏疏,正好听你说说这京中之事。」
每日巳时入宫!
王体干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赌对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步赌对了。
他袖中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面上却竭力保持着平静,只是深深一躬。
「奴婢……必为陛下鞠躬尽瘁!」
朱由检摸了摸下巴,仿佛又想起了什幺,随口问道:「你对京中勋贵之事,了解多少?」
王体干心中一凛,略带惶恐地说道:「回陛下,东厂之前的精力,多集中于东林党争与清查阉党余孽,近来才转向文官贪腐结党之事。于勋贵一脉,恐怕……不如文官这边详实。」
「无妨。」朱由检一笑,「朕今日下午会召英国公入宫,让他来领这个勋贵捐俸的头。顺便,也让他推荐些勋贵子弟入宫,陪朕练练骑射武艺。」
「只是,英国公毕竟年事已高,眼神或许会有些昏花,看人看事,难免有走眼的时候。」
「这,就要体干你来帮朕,把把关了。」
「你也去整理一份资料,将京中各家勋贵,家产大约几何,旗下又有哪些子弟比较亮眼,哪些是堪用之才,哪些是纨绔草包,都列个单子,过几日呈报上来,给朕瞧瞧。」
大明勋贵在政坛上边缘已久,王体干对这事倒是没什幺心理负担,立刻拱手领命:「是,奴婢领旨。大约明日,便可将初步的册子呈上。」
朱由检的脸上微微一笑。「行了,就这些事。抓紧下去办吧。」
「奴婢告退。」王体干躬着身子,一步一步,缓缓退出了大殿。
殿内,朱由检摸着下巴,眼神幽幽。
钱,很重要吗?
从表面上看,是的。
但从国家层面来说,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