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能为朕分忧?」
这是要他举荐人才了。
张惟贤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知道,自己勉强是给勋贵趟开了一条小路。
至于这条小路能不能走成通天大路,还是要看各人气运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对着朱由检郑重地拱手施礼。
朱由检也立刻站了起来,虚扶一把,以示尊重。
礼毕之后,张惟贤才直起身子,认真地说道:
「陛下,老臣枯坐府中数十年,日常所做,不过是代天祭祀、处理些往来文书而已,早已眼目昏花,又哪敢妄言谁贤与不贤呢?」
「陛下胸怀大志,只需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以堂皇大势压之,贤者用,庸者斥。」
「如此,人随势移,世风渐易,又何愁勋贵不可用呢!」
「好一个堂皇大势!」
朱由检抚掌赞叹,心中对这位老国公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识人用人的权柄完全交还给了皇帝,又点出了解决问题的核心。
——关键在于皇帝自己能不能造出「势」来。
「那朕几日前,让国公推举一些勋贵子弟,入京营历练之事,办得如何了?」朱由检再问道。
张惟贤笑道:「此事更易。臣年老体衰,见识短浅,哪能尽识少年英雄?不若由陛下亲自出题考较一番,届时,贤能之辈自然会如锥处囊中,脱颖而出。」
话说到这里,张惟贤的眼前,闪过了自己儿子张之极那双充满热切渴望的眼睛。
他心中一软,终究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只是……陛下,国朝承平已久,如今的勋贵子弟,未必人人精通弓马骑射,反倒有不少人在诗词文笔上颇下苦功。陛下考较之时,还请分门别类,因材施教,或能尽选英才。」
「国公所言,乃是真正的公忠体国之言。」
朱由检点点头,没有察觉其中奥妙,只是上前一步,亲手将他扶着坐下。
「朕有国公,真如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他看着张惟贤,语气变得更加亲切。
「今日请国公来,其实还有最后一事,想请国公帮忙。」
「陛下请讲,臣万死不辞!」张惟贤立刻表态。
于是,朱由检便将自己打算修缮京中道路,并希望由勋贵集团出资捐俸一事,大致说了一遍。
张惟贤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