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辛辛苦苦统一的事权。」
「朕初登大宝,不想让这朝堂,乱得太厉害。」
「更不想重走皇兄当年的老路,再花数年平复党争。」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
「所以,你必死。」
「但你需要死得有价值。」
「棋盘之上,弃子亦有弃子的用处。用得好了,便是关键手。」
魏忠贤听后只是冷笑,也不回话。
只是干脆地从地上爬起来,盘腿而坐,径直拿出一方手帕就开始擦拭脸上的鲜血。
手帕太小,鲜血太多,胡乱擦拭几下后,他干脆将沾污的手帕丢到地上。
他冷冷看着朱由检,沉声问道:「陛下要咱家做什幺?」
「很简单。」朱由检伸出一根手指,「阉党之中,哪些人是真的穷凶极恶,贪得无厌;哪些人,又只是趋炎附势,随波逐流。想必你心里,有一本真正的帐本。」
「朕要这本帐。」
「你写出来,朕,就承你的情。」
魏忠贤一时间沉默了。
???
你是皇帝。
九五之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想杀谁就杀谁,又何必从他这里获得所谓「真正的帐本」?
无所谓了,这天下都是你们老朱家,你们想怎幺玩就怎幺玩。
魏忠贤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露出了他作为赌徒的本性。
「那咱家,又能得到什幺呢?」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既然是交易,那就要看价码。
朱由检笑了。
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第一,除了你,魏氏一族,朕再不杀一人。」
「第二,所有爵位、职司全都剥除,所有家产抄没,但朕给你们留田百顷,使人照看。」
「第三,一个体面的死法,思念先皇,哀恸过度,自缢而去,如此也好省去寸磔之苦。」
魏忠贤的瞳孔,猛地一缩!
寸磔。
他魏忠贤何德何能,竟能受寸磔之刑。
他擡头看向朱由检,这位新君脸上没有厌恶、憎恨,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静。
可恶,可恶!
为何我努力到如今,却仍旧如同那时一般,万般由不得自己。
眼见事已至此,避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