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山是聪明人,他明白外省客兵的总兵都当了俘虏意味著什么。
以前他总觉得彭刚打武宣靠的是偷袭,不服气。
可隨著和彭刚的部队接触越来越多,愈发了解。
陈南山现在越来越觉得,绿营的那帮虾兵蟹將,確实不是彭刚的对手。
眼前和他同处战俘营的这位李总戎,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瑞目不转睛地盯著陈南山手里头的柴刀,上下打量著无病无伤,一身还算乾净,面色红润的陈南山,压低声音带著不解的语气说道:“你也是俘虏?他们怎么给你发刀?你有刀,怎么不逃?”
陈南山跟看傻子似地看著李瑞:“这里管饭,下午还有小先生来教我们识字算术说书哩,有时候还有戏看,可比在绿营有意思多了,我为什么要跑?
再说,跑回去不还得被赶上战场和他们打仗?我们又打不过彭將军,等著被打死或者再被抓俘虏么?”
战俘最的工作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舂米,一种是劈柴。
劈柴由於要配发柴刀或者斧子,只有经过考验筛选,比较受信任的俘虏才能获得这份工作。
劈柴能换到的工分也比舂米高,柴劈得好,劈得多每天还能吃上半斤精米饭。
这工作可是陈南山可是好好表现了三个多月才爭取来的。
陈南山倒没觉得在这里当俘虏有什么不好的。
以往在武宣县城的时候,他的上司黄灿动輒对他非打即骂,脏活累活要命的活全丟给他干。
剿匪的时候让他冲在前面,论功行赏的时候让他排在后头。
战俘营多好,做了俘虏后,陈南山只因为嘴硬挨了罗大纲的一回打,打完还给治了,其他时候压根没挨过打。
每天结算工分的时候,管工分的小先生处事也很公道,该多少就多少,绝不剋扣。
他现在每天都有盼头,盼著吃上自己劈柴换来的饭,盼著下午战俘管理处的小先生来给他们说书,盼著晚上在篝火旁和兄弟们打上几把斗地主去睡觉。
陈南山感觉在这里比绿营舒坦有意思多了,没那么慪气,更没什么糟心事。
“也是,打不过他,也跑不过他。”李瑞想了想,觉得陈南山说得有道理,继续闷闷不乐地埋头舂米。
“想开点,在哪儿过不是过?你识字么?”陈南山问道。
“我正儿八经考过武举的。”李瑞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既识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