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杨虎威和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黔军们,喉中吐出断断续续的气泡音:“你你.你们要造反?”
杨虎威没功夫和一个將死之人白费口舌,二话没说带著他的麾下士卒乾脆利落地解决了毫无防备的炮手。
占领了炮台,杨虎威迅速完成部署,准备死守炮台,接应营墙外的太平军攻进来。
炮台上弹药充足,杨虎威指挥麾下的黔兵挪动滚烫的七百斤重炮,將炮口对准向荣提督帅旗所在的位置。
“有谁会打炮?”挪完炮,杨虎威这才意识到他只见过人打炮,自己没亲手打过炮,询问麾下是否有人会打炮。
“千戎,我打过劈山炮!我可以试试。”一名黔兵小卒自告奋勇道。
“好!大柱子,就你了!过来打炮!瞅准向荣的帅旗给我狠狠地打!”杨虎威说道。
大柱子没有打过重炮,不清楚重炮的装药是多少两多少钱,填几成药安全。
正要抓个炮手问问,奈何方才他们脑子一热,把炮台上的所有炮营兵丁一股脑杀光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名叫做大柱子的小兵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哆哆嗦嗦地装填好弹药,问鸟銃手借了根火绳,引燃了通火孔。
由於担心一炮把炮台上的兄弟全部送走,大柱子装药十分保守,往少了装。
初次使用重炮,大柱子忘了调整重炮的俯仰角,火炮仰角过於高,而装药少恰恰弥补了过高的仰角。
一炮下去,落点距离向荣的提督帅旗仅仅只有十丈远。
“大柱子,你他娘的打远啦!”
杨虎威顿足嘆息,为方才那一炮没有打死人感到遗憾。
方才那一炮,虽是砸在了距离向荣帅旗不远的烂泥里,可一个人也没打死。
一颗大铁坨砸在自个儿附近,给向荣嚇得够呛。
劫后余生的向荣总觉得这一炮很奇怪,听炮声传来的方向,不像是短毛打的炮。
向荣別过头,循声望向黑洞洞的炮口对著他帅旗的炮台以及炮台上穿著几十號穿著绿营號衣的绿营兵,猛然意识到有人他娘的临阵造反了。
向荣暗叫不好,迅速命令两百楚军去將炮台给夺回来。
炮台上的大柱子见已经被楚军发现,慌慌张张地寻找霰弹包,奈何炮台上只有实心弹,没有霰弹包。
最后大柱子的余光落在桌案上的碗碟茶盏上,急匆匆將碗碟摔成碎片,脱下自己的號衣把地上的碎瓷片一裹,塞进炮膛当霰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