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算盘和手上的算盘一起打,一个年龄比彭刚稍小一些的丘家子弟看著嫻熟地拨弄算珠的丘古三,心中有些不忍。
他凑到彭刚身边,附耳低语提醒道:“我看你不像是走投无路的人,你家攒下些薄田也不容易,我阿爸开出的价不会太高,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多谢提醒,好意心领了,田宅我已打定主意要卖,绝不后悔。”彭刚谢过这位好心提醒的丘家子弟。
“九亩上等水田,按时价九两一亩,八十一两,八亩中田算你六两一亩,四十八两。”算盘珠子在丘古三手中劈啪作响。
“十六亩旱坡地,三两一亩,统共四十八两。五间瓦顶土坯房带半亩菜园,一个鱼塘及一应家具並牲口。看在刘先生的面子上,算你七十五两。
合计两百五十二两,你可愿卖?”
丘古三的心有点黑,可还没黑透,估摸著是看在刘炳文的面子上,想落刘炳文一个人情。
这个价格虽然低了些,彭刚还是能够接受,找其他大户,给的钱未必会比丘古三更高。
“愿卖,不过我想拿其中的两百两银子换丘先生在平在山红莲坪的九百亩山场。”彭刚说道。
两百两银子换九百亩山场?
丘古三闻言登时就怒了:“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后生仔!我是看在刘先生的面子上才给你好价的!平在山的山场虽偏,但山场里的好木多著呢!二百两银子就想换我九百亩的山场?你莫不是白日梦没醒?还是得了失心疯?
再说,二百两只是明面上的银子,交完契税,你到手的银子可远没这个数!”
“丘先生,容后生把话说完。”等滔滔不绝的丘古三说完,彭刚这才开口解释。
“是我的错,没把话说清楚,让丘先生误会了,这二百两银子,相当於租九百亩红莲坪山场三年,三年之后,照例按年交租,山租由丘先生定。”
丘古三闻言面色稍霽,二百两银子租九百亩的山场三年,虽然便宜了些,不过加上三年后山租由他来定这个条件,倒也不是不能租。
寻思一阵,丘古三命人拿来笔墨,挥毫而就,草擬了一份山场赊租规条,规条上有四则。
第一则:恩恤让利。
自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至三十一年(1851年),准免纳山租,盈亏自负。
许采杉櫧杂木,唯樟、楠、紫檀需报备验伐。
烧炭得利尽归己有,但逢年节需贡岗炭二百斤。
第二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