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饶是如此,程矞采还是觉得长沙城不够安全。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伙都说说看,这长沙城应当如何守,诸位有何良策?”
见程矞采心不在焉,骆秉章起了个头,询问在场的诸位湖南文武大员有何守城良策。
“来犯之敌是短毛还是长毛?有多少人?衡州府是否还在官军手上?”江忠源不急於献策,想先了解了解具体情况,好对症下药。
“陶府台最近一次来信,誓与衡阳城共存亡,衡阳城本抚有派斥候盯著,短毛虽將衡阳城围得水泄不通,不过衡阳城城高池深,引湘江活水为护城河,短毛还没有拿下衡阳城,更遑论整个衡州府。”
说话间,骆秉章特地强调了衡州知府陶恩培誓与衡阳城共存亡的决心,颇为不屑地瞥了程矞采一眼,继续说道。
“来犯教匪是长毛,不是短毛,人数至少在三千人以上,似是长毛的前锋。”
骆秉章此言一出,在场的湖南文武大员,除了紧隨程矞采之后从衡阳城跑步回到长沙的湖南提督鲍起豹,其余人等看向程矞采的目光多了几分戏謔之色,对程矞采的行为嗤之以鼻。
要不是程矞采疾还长沙,衡阳城的守备断不至於如此空虚,还能多抵挡粤西教匪一些时日,为长沙城的防御部署多爭取一些时间。
当然,仅凭这一点,在场的湖南文武大员可不敢当面对湖南、湖北两省的头號疆吏发嗤。
他们之所以对程矞采的態度如此放肆,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咸丰皇帝已经下圣旨严厉斥责了程矞采,措辞之重,道光朝以来都极为罕见。
想必是咸丰皇帝对粤西教匪进入湖南本就极为不满,程矞采偏偏又在这时候堂而皇之地离开衡阳城,北窜省垣长沙,正好撞在了咸丰的气头上。
咸丰借题发挥,拿程矞采当典型,杀鸡儆猴,震慑湖南官场。
官场薄情少义,趋炎附势,落井下石乃是官场常態。
明眼人都清楚咸丰还没动程矞采是考虑到大敌当前,不宜轻动前线的疆吏。
程矞采被秋后算帐,拔翎、摘顶戴是迟早的事。
对於即將被罢免湖广总督,湖南的文武大员们自然是不必再像以往那般跪舔程矞采。
连程矞采放个屁都要猛吸嗅出是什么味道的屁,恨不得將程矞采吃了什么、肠胃健康状况都嗅出来。
听到衡阳城还在,进犯长沙的粤西教匪是长毛,而非短毛,且人数最多也就三四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