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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尚阿集结重兵於长沙,连湖北的兵勇都调。
一旦短毛不打长沙,绕过长沙奔袭兵力空虚的武昌,长沙的官军,撵都撵不上,武昌存亡难料。
“怎么会?朝廷的长江水营难道都是吃素的?”郭崑燾心头一紧,觉得左宗棠说的在理。
当初粤西教匪没打下桂林,也没有死啃桂林,说明粤西教匪首领还是懂得变通的,並不拘於一城。
短毛船多,行军转移不难,左宗棠设想的这种情况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
只是郭崑燾仍旧对长江水营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难道短毛的水营就是吃素的了?”左宗棠摇了摇头,反问道。
“短毛在衡阳的水营,仲毅也曾见过,想必心里也已有论断了吧?”
郭崑燾无言以对。
短毛的水营或许不如镇守东南海疆的广东水师,福建水师这两支水师朝廷的水师劲旅。
但和长江的绿营水营这种內河水师相比,还真不差。
两人说著说著,不知不觉间,船只已行至零陵城瀟湘门外的码头。
对於左宗棠,彭刚还是相当重视的。
亲自来到瀟湘门外的码头相迎。
此举不仅是为了左宗棠一人,更是为了潜在有可能投效左军的湖南士人。
如若在湖南士子中名望正隆,眼界很高,避世不出的左宗棠都能被彭刚收入囊中。
必然会对湖南士人集团造成极大的心理衝击。
左宗棠留有存世照片,彭刚也见过左宗棠的照片。
虽然有人同行,但同行之人书卷气过重,看著也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年龄和年近不惑之年的左宗棠对不上。
彭刚还是比较轻鬆地认出了左宗棠。
左宗棠的身材算不得高大,倒有些矮壮,看上去异常结实,像一株敦实的老松。
一张方阔的脸膛,被湖湘的烈日晒成沉鬱的赭色,颧骨高耸透著一股硬气。
一对浓眉如墨,几乎连成一线,沉沉地压在深邃的眼窝之上。双眼锐利如鹰隼,瞳仁黑亮。
他的须髯颇为浓密,尤其是唇上的短髭和頜下蓄起不久的短须,粗硬如猪鬃,未经精细打理,带著几分草莽的野性与不羈,与他身上那件洗得泛白、甚至袖口处已磨出毛边的藏青布袍倒是相得益彰。
“久闻湘阴今亮之名,特在此恭候,请左先生上岸。”彭刚上前携左宗棠登岸。
“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