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渠道为满清系统性阻断,极端封闭环境下的学术转向,高压政治催生的学术避风港。
这是一种没有发展的知识增长,这种內卷式的学术最大作用亦不过徒耗汉人精英的智力,皓首校勘浩如烟海的文献,无暇他思。
乾嘉时期的学者焦循为证明“孔子饭疏食”的“疏”非指粗粮,而是“蔬”(野菜),竟引《周礼》《尔雅》等二十一种文献,考据三万字,著《疏食辨》。
上面这位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再极端一些的例子,比如《孟子》中“井上有李”的井是方是圆,这等无聊的问题也能拿出来考据爭论。
结果双方各出考据文集十余卷,爭得面红耳赤,却无人关心战国井制多样性的考古证据。
时人嘲之云:为爭一井形,凿穿万卷书。
考据学发展至乾嘉时期就已经走到了“为考据而考据”的死胡同,已是一门脱离现实、钻牛角尖的“偽学问”。
以致造成越考据,越无知,越脱离现实的奇葩局面。
左宗棠虽是湖南的精英阶层,舆地大家。
然其舆地学问,亦多是考据国內歷朝歷代舆地文献而来,左宗棠於舆地学领域所取得的成就,仅限於国內。
他也没有获取外界信息资源的渠道,於海外各国的信息知之甚少。
儘管左宗棠无法对彭刚在序中所概括的沙俄地理和扩张史证偽。
不过彭刚在序言中对沙俄的评价和流放西域屯田,同沙俄人有过接触的林则徐惊人的一致,甚至了解的比林则徐还要鞭辟入里,细致入微。
单凭这一点,足以证明彭刚並非狂傲自大,是真的知道一些西洋各国的情况。
左宗棠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如海绵一般贪婪地汲取新鲜的知识。
细细读罢彭刚所著的《沙俄志略》,除了沙俄野蛮残忍,贪婪无度,穷兵黷武,背约窃土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左宗棠的脑海里。
左宗棠还了解到了沙俄施行的是农奴制,近来欲向近东奥斯曼帝国方向扩张,同英吉利国交恶,有近亿的总人口,兵近百万,以及主要的民族构成。
虽说这些较为冷僻的知识是彭刚玩维多利亚三这款游戏时了解到的,不甚准確,可做个大概的参考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左宗棠握紧拳头,慨嘆道:“有此恶邻,乃我中华之不幸!若不振作,必步波兰之后尘也。”
看完《沙俄志略》,左宗棠又捧起另一本更厚的《世界地理》手不释卷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