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广东绿营带出来的人,福兴和徐广縉不对付的秦定三、和春走得这么近,让徐广縉心里很不舒坦。
捫心自问,他徐广縉確实於广西將领有愧,可他却不曾亏待过福兴。
奈何福兴是满人总兵,不满归不满,徐广縉却不能拿福兴怎么样。
“制台大人,永兴县咱们去还是不去?”洪名香请示道。
福兴含著金汤匙出身,不知天高地厚,贪功想和秦定三、和春等人早点进入衡州府剿粤西教匪那是福兴的事。
徐广縉道光二十七年任广东巡抚期间,就对洪名香有提携之恩,洪名香只想跟著徐广縉。
相处多年,洪名香素知徐广縉的为人,徐广縉老成持重,眼下湖南糜烂,粤西教匪势大,跟著徐广縉不致吃大亏。
“商山,筹措船只一事,办得如何了?”徐广縉问及洪名香这几日筹措舟船的情况。
梧州府一战,给他留下了粤西教匪善陆战不善水战的刻板印象。
徐广縉欲扬长避短、故技重施,以水师同太平军接战。
可问题是郴州和广东无航道相通,广东水师的船进不了郴州,徐广縉只带了些广东水师的兵和炮。
至於舟船,他计划在郴州徵用民船。
“卑职有负制台大人所託,未曾徵得船只,只让水师的將士扎了三十多只木筏子。”洪名香低声说道。
“郴州的渔民船夫们说,长毛过境郴州,郴州境內,能漂在水面上的船筏,全被长毛给征走了。”
“天杀的长毛!”骂了一句长毛,徐广縉长吁短嘆道,“没有舟船,我广东水师,无用武之地啊。”
徐广縉所倚重者,乃广东水师和他的督標营。
故而福兴的广东高州镇绿营和秦定三、和春等人走得近,徐广縉不悦归不悦,可还没到气急败坏的程度。
福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满洲贵胄愿意为他广东营勇在前头趟雷,倒也不是坏事。
出了事是福兴贪功冒进,立了功,作为广东营勇的统帅,他徐广縉也能跟著沾光。
对於老提督洪名香,徐广縉也没过度苛责。
共事多年,洪名香的为人徐广縉是清楚的。
洪名香办事向来很利索,洪名香带著广东水师征不到船,只能自个儿扎筏子应急,说明郴州市真的无船可征。
徐广縉对洪名香有提携之恩,那是建立在洪名香曾从闽粤海寇手中救下过徐广縉的基础上。
双方算是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