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收了胡大牛的鱼乾,你就是咱们组的叛徒。”李奇一愣,说道,“阿泽,没想到你还能想得这么长远,这么有志气,好样的,咱们不吃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
张泽不知道嗟来之食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听出来这不是一个好词。
他的脸色掠过一丝愧疚之色。
胡大牛的为人他清楚,胡大牛是一个憨直的人,因为说话结巴,经常放屁,连本村的同龄人都不是很待见他。
张泽是为数不多不嫌弃胡大牛,愿意搭理胡大牛的同龄人。
胡大牛和他分享鱼乾完全是出於朋友之间的情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奇哥,其实我也很想吃肉,可我想爭一口气。”张泽的眼眶有些湿润。
“你们都觉得我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会说话,其实我以前说的那些吉祥话都是违心的,只是不想饿死。
奇石墟那些赏我吃的人,你知道他们拿什么眼神看我吗?
那是看猴子和狗的眼神。每次我从地上捡起他们丟给我的东西时,还要像狗摇尾巴一样向他们赔笑。
如果有机会能堂堂正正的靠自己的力气吃饭,我想换一种更体面的活法。”
“你所说的那些吉祥话,全是违心的吗?”李奇若有所思地放下陶碗,问道。
“对东家说的那些吉祥话是真心的。”张泽擦了擦眼睛说道,“东家给我们吃的时候是两手拿著塞到我们手里,东家把我们当人看。”
张泽回想起十几天前在奇石墟遇到彭刚的那个下午。
那天下午,张泽像往常一样端著木碗四处逮著穿著体面的人就说吉祥话,想討口吃的。
只是奇石墟的叫子越来越多,愿意施捨他一口吃的人越来越少。
张泽说得口乾舌燥,连半口残羹剩饭都没討到。
直到遇到彭刚往他手里塞了两根热乎乎的玉米棒子,並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换种有自尊的活法。
张泽从那一刻起,懵懵懂懂地明白了自尊是什么意思。
“东家给我们东西吃的时,確实不会把东西丟到地上让我们捡。”李奇起身,拍拍张泽的肩膀,似乎想通了。
“你说得对,咱们要爭一口气,我这就去找陈三水和他说道说道这件事。”
喝下两碗糊粥,正对著树根撒尿的陈三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李奇嚇了一大跳,繫紧裤腰带骂骂咧咧道:“你自个儿没带把啊?想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