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正才刻意顿了顿,说道。
“如今能一次性吃下大批硬货,且能用真金白银现结的买主,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唐先生,你要知道,把这些东西运进来,我们需要打点很多关节,水上的巡检,地上的官吏……。”
“风险彼此彼此,我方的风险同样巨大。”唐正才寸步不让,“念你能提供新銃,新的自生火銃我们最多给五两银子的单价,二手燧发銃折旧作价六成。
至於运输和打点,那是你史密斯先生你展现能力和诚意的部分。如果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后续的订单將会是这次的十倍、百倍。”
旗昌洋行的这批军火是高价收购的,唐正才的报价,旗昌洋行只能勉强收回成本,与史密斯的心理预期价格相去甚远。
这样的报价,即使史密斯想儘快脱手这批烫手的军火,免得砸在手里,咬牙答应唐正才的报价,他身后的大老板,旗昌洋行的合伙人,美利坚驻沪代副领事金能亨也不会答应。
史密斯正犹豫迟疑间,唐正才又补上了一刀:“看来史密斯先生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无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既然史密斯先生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我们便找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谈。我想英吉利人和法兰西应该非常愿意成为我们天国长期、稳定、直接的供货渠道。”
言毕,唐正才作势便要起身离开。
“唐先生请留步,如唐先生所言眼前的这批枪炮只是小意思。我们旗昌洋行更感兴趣的,是未来的生意。”
见唐正才真要走,史密斯他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木桌上画了一个模糊的长江轮廓。
“你们占据了江.天京,控制了长江水道的中段,我相信,以贵军现在的势头,未来需要的將是成上万条步枪、成百上千门炮,甚至是生產线。
零星的、通过中间人偷偷摸摸的交易效率低,无法满足这种规模的需求。我想需要的是长期稳定、是大宗、是直接的贸易渠道。我真诚地希望能够与贵方建立这么一条合作渠道。
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吗?我认为,我和我的合伙人,值得与贵方更高层的决策者面谈。比如,贵国的天王、东王阁下?”
旗昌洋行跟在老谋深算的英国佬身后,搭英国佬的便车固然稳妥。
可稳妥也有稳妥的坏处,那便是每次只能吃英国佬剩下的残羹冷炙,有时候乾脆连残羹冷炙都吃不上,比如说这回。
英国佬和法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