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基也都是在云南的臬台、藩台当主官。
他唯一一次军事经验是在调署云南永昌府期间。缅甸木邦边夷滋扰边境,张亮基任用永昌土弁左大雄擒木邦匪首,平定了此事。
能得遇贵人固然难得,但更要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张亮基也是凭此功从地方知府被正式提拔为按察使,把握住了林则徐为他爭取到的机会,逐渐摸到了封疆大吏的门槛。
不然以他举人的出身捐官,干到知府一级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疆吏想都別想。
“既蒙石卿垂询,国藩敢不竭诚以告?近日於寓所同罗山(罗泽南)促膝长谈,日夜思忖,偶有所得,皆是笨拙之策,恐不入方家之眼。”曾国藩先是自谦了一句,隨即话锋一转。
“鄙意以为,今日办团练,若仍循旧例,由各州县乡绅自行其是,或广募乌合,凑数报功,则不过是为绿营再添一群散漫冗兵,徒耗钱粮,於湖湘大局毫无裨益,甚至可能滋生新的祸端。
国藩愚见,练勇之事,当如烹小鲜,亦如种嘉木。初始,火候寧小勿大,根基寧固勿广。其要诀,在於三层递进,步步为营。”
曾国藩伸出三根手指,逐一阐述他对练勇的想法:“其一,选將募勇,贵精贵朴,此为根柢。
绝不滥竽充数。国藩之意,当慎选募勇之员,此员必是吾乡有血性、明道理、不畏艰辛的读书人或者诚朴乡绅,令其返乡,招募知根知底、朴实耐苦之农夫,尤以湘乡、宝庆一带山民农夫为佳,这一带的山民农夫劲悍敢战,鲜有市井浮滑之气。
首批新勇,不求多,但求其精。能精心练就一营或两营之兵,约五百至一千人,使其完全脱胎换骨,即为成功之始。此营,须是样板,是种子!”
张亮基听得极其专注,忍不住问:“仅一两营,如何御敌?”
远的不说,单说岳州府境內扼守长江,负责江防的短毛军,就逾万人之数。更遑论短毛后方的武汉三镇。
张亮基见过江忠源的楚勇,楚勇已是他见过的最为精悍的团练武装,人数也不少,有四五千。
饶是如此,江忠源的楚勇尚且只能做到自保,足见短毛之精悍。
一两营精锐营勇,於大局无补,成不了什么事。
“这便是其二,厚餉严训。”曾国藩继续纸上谈兵。
“兵在精不在多。首批勇丁,餉银必须从优,远超绿营!需使其一人之餉,可养一家,方能安心操练,无后顾之忧,且耻於犯法逃亡。餉银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