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默许北殿发行的工分卡在北殿內部流通。
故而回收工分卡时,北殿老兵能拿出几十上百工分用於兑换银钱。
可有將士,而且还是湖南水陆洲战役期间才正式加入北殿的闽勇能一口气拿出几千工分兑换银钱,彭刚还是非常惊讶,这营商挣钱的脑子和能力,留在行伍中当兵有点屈才了,適合干点別的。
“那帮子福建佬啊?”陈淼想了想说道。
“三千七百工分只是他们拿出来兑换银钱的工分卡,他们身上还有些工分卡,说是工分卡以后能当古董卖,说什么也不愿兑成银钱,还加银钱向广西的老兄弟收在广西时发行的老工分卡。”
“让他们到我府里来听候差遣。”彭刚说道。
“是,殿下。”陈淼点点头,旋即又想起洞庭湖君山一战中川营俘虏的问题。
“那些四川的俘虏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眼下春耕正缺人手,交给战俘管理处的刘正浩和陈南山,让战俘管理处组织这些战俘去江夏、汉阳已经完成土改的地区帮参加春耕,无论官兵,按劳发给粮菜。”彭刚不假思索地说道。
黄州府黄梅县。
持续的乾旱与战乱留下的创伤,让这片本就贫瘠的土地显得格外凋敝。
田野荒芜,村落萧索,百姓面有菜色,眼中儘是茫然与饥饉。
新近投诚北殿、仍留任黄梅知县的杨壎,站在破旧的县衙门口,望著冷清的街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黄梅县的官仓社仓里不多的存粮在东殿兵马过境之时,早就被东殿给卷得一乾二净,空空如也,连仓库里的老鼠都饿跑了。
无钱无粮的杨壎面对黄梅县的春荒倍感无助。
师爷陈克让也在一旁唉声嘆气:“东翁,武昌那边还没有回信,黄梅县地处前线,殿下该不会是不管黄梅县百姓的死活了吧?”
作为一个比较资深的钱穀师爷,官场那套等、靠、推、拖的作风他太熟悉了,层层上报,公文履行,等粮食批下来,黄梅县怕是饿殍早已遍野了。
陈克让几乎已能想像到彭刚冰冷敷衍的回覆,甚至是一顿申斥。
毕竟他的东翁杨壎是一个降官,寸功未立,开口就要粮,一要还就是八千石。
陈克让越想越发觉得北殿的賑灾粮拨付下来的可能性很低,即使拨付也只会拨个三五百石头做做样子,最后把賑灾不利的罪名安在他和杨壎身上。
借他和杨壎的小命,以平息黄梅县百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