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见)、chop-chop(速速)、topside(上面)、look-see(看看)、no can(不可以)等词汇就是典型的洋泾浜英语。
陈阿林只是会英语,并不精通英语,他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一工作,没有信心。
“尽你所能即可。”彭刚打断了陈阿林,没有给陈阿林拒绝的机会。
彭刚手底下没有会外语的人,懂些洋泾浜英语,听得懂简单的对话,总比连一个翻译都没有强。
“小人尽力而为。”陈阿林见彭刚态度果断强硬,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差事。
“你在上海也有些时日了,你可知上海有何人精通西洋语言?”彭刚看着陈阿林,顺嘴问了一句。
陈阿林凝思片刻,说道:“上海会些洋泾浜英语的人不少,可若论真正精通西洋人语言的,除却洋行、教会学校培养的通事之外,恐怕只有龚橙了,只是此人性格乖张怪异,沉湎酒色,难以打交道,小人对他了解无多。”
龚橙即龚自珍的儿子,龚橙在学问方面和他父亲一样,从小涉猎广泛,有神通之美名与过目不忘的本事,学问诗文皆属一流。
可唯独不善八股科考。成年后科考失利,从此自暴自弃,放荡不羁,与一群狐朋狗党厮混,沉迷于饮酒狎妓。
龚橙与父居京师期间,学会满、蒙、唐古忒多种语言文字,甚至还学会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只是在人品私德方面,龚橙几乎完全是龚自珍的反面,风评极差。
其最为人所诟病的是二次鸦片战争担任英国公使威妥玛的通事,引路洗劫圆明园。
或许这便是名父之子多败德。
“除却此人,没有其他人了么?”彭刚皱眉追问道。
彭刚最为理想的通事人选是后来为筹建江南制造局赴美采购机器,倡议促成官费派遣幼童赴美留学的容闳。
容闳曾经访问过天京,与洪秀全的族帝洪仁玕颇为投缘,有意为太平天国效力,也提了不少诸如创办武备、水师学堂、建立现代教育体系、银行体系的建设性建议。
只是彼时连洪仁玕的《资政新篇》都被洪秀全束之高阁,更遑论采纳容闳的建议。
奈何现在容闳尚在美利坚的耶鲁大学留学,短时间内联络不上。
“广州或许有,但上海,小人只知此一人。”陈阿林摇了摇头说道,就连龚橙,也是因为名气大他才听说过,更不用说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