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地坐下,收敛起脸上的怒容,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眼看着张国梁:“哦?为大局着想?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张国梁,你他娘的少给老子来这套!你小子撅屁股拉什么屎,老子门儿清!方才你们说的话老子都听到啦,不就是看往南边突围是死路,想自己另找活路吗?”
张国梁被当面直接戳穿心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有接话。
和春却话锋又一转,骂道:“他娘的,想跑路,也不叫上老子一起?怎么?觉得老子是累赘?怕老子拖累你们?还是觉得老子会傻乎乎地跟着向荣一起送死?”
“啊?!”
这下轮到张国梁和冯子材等人傻眼了。
众捷营将领无不张大嘴巴,看着和春。
这画风转变太快,他们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
气氛从之前的杀机四伏,陡然变得诡异而又滑稽起来,捷营大帐内充满了快活而又轻松的空气。
和春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把舆图拿过来啊!一起参详参详到底靠不靠谱!要是条死路,咱们还不如跟着向荣赌一把呢!”
和春、张国梁都是在广西时就和太平军多次交手的老油条了。
都有着丰富的逃跑保命经验,和春决定和张国梁一起交流一番逃跑经验,再做具体的计议。
有了和春的加入,张国梁等人大喜过望。
带着和春一起跑,逃出生天之后如何上下打点,疏通关节,给朝廷个交代的功夫都省了。
甚至还能够调动他们捷营无法调动的资源,比如岳州大营的战马以作逃跑之用。
捷营仅有八九十匹骡马,其中半数还是从湖南老乡家里借来的骡马,正儿八经的战马,也就三十匹不到。
和春可不一样,和春的部队不仅本来骑兵就多,就算和春要调用所有岳州大营的军马,向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再者,他们捷营脱离岳州大营被发现向荣敢拦,和春等人脱离岳州大营,向荣是没有胆子敢拦和春的。
捷营军帐内,几位清军将领,头碰头地认真而又专注地研究起战略转进的最佳路以及如何走,什么时候走。
众将各抒己见,踊跃发言,态度极为积极,丝毫没有不久前在向荣帅帐内的沉闷。
岳州大营的中军大帐内,帐帘被猛地掀开,湘营记名总兵邓绍良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
邓绍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甚至连礼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