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北伐的发逆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肃顺凝思片刻,上前一步说道:“主子,奴才以为,北伐发逆目前虽然势头凶猛,实则不足为虑。”
“哦?”咸丰闻言面色稍霁,微微颔首,“你且说说看。”
“嗻。”肃顺应道,条理清晰地开始剖析。
“其一,北伐发逆自江宁誓师北上,迄今已有四月,辗转奔袭数千里,其间大小战役数十场,从无长时间休整,只是一味快速进兵,力求速战。
如今他们罕见地在长治停下脚步进行休整,这恰恰说明这支发逆北伐孤军经过长途跋涉和连续作战,已是人困马乏,筋疲力尽,其锐气已失大半。
若其休整后继续北上转战进入直隶,面对以逸待劳的我京畿劲旅,其疲敝之师,定然难有作为,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说到这里,肃顺稍微停顿了一番,好让咸丰听得清楚明白,旋即接着说道:“其二,北伐发逆乃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北伐发逆林凤祥、李开芳部虽狡悍,但毕竟远离其伪都天京,并无稳固后方。
其军需粮秣补给,乃至兵员补充必然困难重重,全靠沿途攻陷城池后劫掠维持,绝非长久之计。时间拖得越久,北伐发逆补给问题就越发突出,此乃敌之致命弊病。”
“其三。”肃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直隶地势开阔平坦,河网稀少,正是我大清蒙古、吉林、黑龙江马队发挥威力的最佳战场,而非擅长山地、水网作战的南蛮所长。以我之长敌之短,此乃我之大利!
如今,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胜保的吉林马队、西凌阿的黑龙江马队已与北伐发逆缠斗在一处,不断对北伐发逆侧翼和后方进行袭扰。
其余各省援军,如陕西、直隶、山东、山西的营勇,正在向直隶集结。只要我军完成战略集结,形成合围之势,届时以我养精蓄锐之生力军,击彼千里奔袭、疲惫不堪之孤旅,犹如以石击卵,何愁不胜?”
咸丰静静听着,回到御座上撩袍落座:“如此说来,北伐发逆看似势如破竹,实则是自投罗网。”
肃顺点点头:“主子明鉴,京师城防稳固,各营精锐俱在,主子不必过虑。”
“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咸丰对肃顺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肃顺是他左右极少数能为他分担压力的满洲重臣,要是这样的满洲重臣再多些就好了,若他身边多些堪用的好奴才,大清的局势何至于恶化到如今这般境地
“但你忘了一点,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