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暗道:李鸿章这小子是真有点东西!
认真看过奏折多时,咸丰皇帝抬起头,似乎连脸上的阴霾都散去了几分,咸丰颇为赞赏地看向吕贤基:“吕爱卿,此奏深合朕心,安徽局势分析得鞭辟入里,所陈方略切实可行。如今国事维艰,正需要尔等这般勇于任事、能为朕分忧的能臣,吕爱卿真乃我大清的柱石啊。”
咸丰此时已经当了快三年的皇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怕生,连上书房都不敢出,需要老师杜受田陪伴左右才能有安全感的小年轻。
吕贤基前后所上的奏折反差甚大,且今日这份奏折文风中透着几分年轻人的豪情锐气,不像是吕贤基这等酸腐书生能写出来的奏折,多半出自其僚佐门生之手。
咸丰并未当面点破,京官豢养僚佐乃是常事,京师城稍微有点实力的京官都养有僚佐。吕贤基能有这等有见地的僚佐门生,那也是他吕贤基的本事。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此皆臣分内之事!”
吕贤基连忙跪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暗自得意,想着这番简在帝心,日后尚书之位可期,对于立下大功的李鸿章,吕贤基更是起了要好好提携拉拢的心思。
吕贤基正欲叩谢天恩,却听咸丰皇帝话锋一转,说道:“吕爱卿既有此忠心,又有此见识,朕心甚慰!如今发逆肆虐皖省,皖省团练涣散,安庆至今未复,正需一员干臣统筹全局。
前番朕已命江忠源、曾国藩、李孟群等在籍大臣编练团勇,共剿发逆。爱卿既肯替朕分忧,朕便命你为安徽团练大臣,许你在安徽便宜行事,即日启程,速返安徽,总揽全省团练事宜,为朕练出一支可用之兵,抵抗贼军,收复失地。”
咸丰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吕贤基闻言只觉头晕目眩,险些没有站稳瘫倒在地。
他原本只想在咸丰皇帝面前表现一番,留个好印象,为日后晋升尚书铺路,岂料竟惹祸上身,要被咸丰派往那凶险的前线。
吕贤基本就不谙兵事,一想到要面对凶悍的发逆,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软。
“皇上,臣.臣.”
吕贤基张口欲言,想找借口推辞,但看到咸丰皇帝那殷切信任,不容拒绝的目光时,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抗旨不尊的罪名,他担待不起。
“嗯?吕爱卿还有何疑虑?”咸丰微微抬高了些说话的声量,语气颇为不善。
吕贤基冷汗涔涔而下,心念电转间,吕贤基觉得自己绝不能独自去跳这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