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库小吏顶头的典官可是眼前的权威,是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的人。
典官的指令、情绪,可以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工作是轻松还是繁重,这种即时、可见、无法回避的权力才是下面的人最为畏惧的。
故在执掌圣库没几个月,彭毅就遇到问题就很少直接找圣库基层的小吏,而是直接找典官,再由典官出面向小吏问责,施加压力,以解决问题。
如此,彭毅发现不仅轻松,办事效率反而还高了不少。
“国宗,属下岂敢!属下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国宗明示。”陈兴旺忐忑不安地说道。
陈兴旺自认为这一年来,自己汉口税务局局长的差事办得还可以,没出什么岔子,不明白为何彭毅如此愤怒,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交到西洋洋行手里的茶丝,是你们汉口税务局经手的吧?”彭毅板着脸说道。
“殿下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由你们汉口税务局是对你们汉口税务局的信任,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殿下的?往好茶里掺次茶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查明此事。”
言毕,彭毅径直走向主位的太师椅,撩袍落座,掏出金怀表瞥了一眼表上的时间,不再说话。
陈兴旺曾在彭毅手底下做过典盐官,彭毅对陈兴旺还是比较了解的。
陈兴旺是个聪明人,彭毅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陈兴旺肯定能听得懂什么意思。
陈兴旺很快回过味来,他手脚干净,问心无愧,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手脚干净。
“是,国宗!”陈兴旺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旋即转过身,变脸跟翻书似的,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对汉口税务局手底下的发话。
“半个时辰之内,凡是经手茶叶的人,甭管是验茶的、装箱的、发凭证的,全都滚到这里来见我!”
陈兴旺一发话,汉口税务局上上下下跟被鞭子吃狠抽的陀螺似的,快速运转了起来。
彭毅手中的金怀表分针才转过四个罗马数字,便有七八十号人齐聚汉口税务局正堂。
彭毅还在大堂的主位上同雷米喝茶,等着结果。
陈兴旺一刻也不敢怠慢,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开始审查此事。
才一个时辰,陈兴旺便查明了此事,原来具体负责茶叶查验的刘承应收了汉口茶商的七千两白银,以次茶充好茶,妄图蒙混过关。
“哥!我也不想这么做啊!洋行要的茶叶多,催得又紧,我这也是为了能够早日交差。”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