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也忍不住笑道:“周天爵在广西就帮了咱们大忙,到了安徽还能帮上咱们,当真是咱们的‘贵人’啊。”
周天爵和安徽团练大臣吕贤基不和,北殿确实受益良多。
至少在半年内,彭刚不必担心安徽的清军起势,威胁到鄂皖交界处的黄梅、罗田二县,不用再黄梅、罗田二县部署太多的兵力。
彭刚可以腾出更多的兵力,用于襄樊的战事。
虽说李鸿章此时还不过是区区七品的李协修,而非权倾朝野的李中堂,顶头还有吕贤基这等货色的上司给他上了一道枷锁。
但彭刚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能从权力底端爬到权力顶端的人,无论是主动借势也好,时势造就也罢。
其能力和潜力是毋庸置疑的,要比生来就处于权力食物链顶端的人可怕得多。
彭刚致信尚在望江县的石达开,让石达开对李鸿章、袁甲三的团练武装多家留意提防,并予以特殊关照。
写完信让身旁的承宣官周济鸿送出,彭刚抬眼看向几个参谋,正色道:“不要希望寄托在敌人的内斗和失误上,襄樊那边的情报收集得怎么样了?”
“湖广巡抚崇伦就一酒囊饭袋,对湖北的军政事务并不上心,成日沉迷酒色,无法自拔,湖北的一应军政事务,崇伦全都丢给了他的幕僚。”张寒岱说道。
“襄樊一带的军务,实际上都是湖北团练大臣罗绕典和湖北提督鲍起豹在操持。许是我方从未往襄樊一带用兵之故,清廷拨付襄樊方面的军费很少。
襄樊虽为军事重镇,清廷在襄樊派驻的绿营仅有六营,兵力约莫三千人上下,其中三营为原本就驻于襄樊的襄阳镇右营、前营,以及襄阳城守营,余下三营则是从谷城县、光化县以及郧阳府境内抽调而来。
团练方面,罗绕典的所练团练,具体数字不得而知,约莫有三千余人驻于襄樊。”
作为湖北临时省垣,襄樊这等城垣在战时驻兵六千余不算多。
赛尚阿、张芾为了防备彭刚东下偷袭,可是往小小的湖口县城屯了上万兵勇。
长沙、南昌姑且不论,哪怕是同样情况的安徽临时省垣合肥,也驻扎有上万清军兵勇。
相形之下,清廷对襄樊的防务确实不怎么上心。
抑或者是,清廷不认为彭刚在刚刚结束西征,留重兵于岳麓山大营之后,会在短时间内对大几百里之外的襄樊用兵。
“清廷素来只有南粮南钱北调,北粮南调鲜闻,更何况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