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
言毕,气愤的罗绕典拂袖离开了偏房。
眼见罗绕典态度如此强硬,张泽心知再劝无益。
张泽瞥了一眼罗绕典下首的襄阳知府海瑛。在整个过程中,海瑛始终低垂着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袍的马蹄袖袖口,显得心事重重。
既然罗绕典如此愚忠,无药可救,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襄阳城内其他的清廷文武要员下手了。
张泽正欲开口让海瑛送他一程,岂料一直垂首不语的海瑛却在此刻主动站起身来,主动表示要送张泽、卓化禹一程。
海瑛引着张泽、卓化禹二人朝城墙方向缓缓走去,一路三人都保持沉默,没有过多的言语接触。
卓化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而张泽则与海瑛并肩而行,两人看似随意,实则皆心念电转,各怀心思。
直到一处拐角,前后的清军兵勇略微保持了一段距离,张泽忽然以极低的声音,如同叹息般,对着身旁的海瑛迅速耳语道:“海大人是聪明人,襄阳孤城绝难久守。城破之日,玉石俱焚。若有意另寻明路,陆帅,谢帅虚席以待,必保大人全家周全,照旧任用,欢迎海知府随时联络我们。”
北殿有知府投降后委以重任的先例,刘齐衔便是最好的例子。
海瑛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目视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并未表态。
片刻后,已近城门,海瑛停下脚步,拱手作别,声音朗朗,毫无异样:“二位就此别过吧,恕海某不远送。”
张泽深深看了海瑛一眼,亦拱手还礼:“谢海知府相送,张某告辞。”
两人转身出城,登上等候的快船。
直到船只离岸,驶向江心,卓化禹才低声嘟囔道:“海瑛那厮什么都没说,看来海瑛也是愚忠之辈。”
张泽望着渐远的襄阳城墙,笑道:“海瑛虽然没有当场表态,但也没有斥责或告发,更没有扣留我们,这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回到樊城的指挥部,张泽将此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陆勤、谢斌。
老实说,这样的结果陆勤、谢斌都感到挺失望的。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强攻襄阳。
当夜,陆勤、谢斌等人还没开始进攻襄阳城。
在汉江上巡逻的水师士兵便将两封信封上写有陆帅、张参谋亲启字样,不知是何人所送的信件送到了指挥部。
其中一封信件乃是襄阳知府海瑛